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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蕭家的二少爺蕭卿,正半裸著上身,手中拿著一隻鞭子,狠狠往身下抽去。而趴在他身下那名女子,明明痛苦地呻。吟著,卻並不掙扎,眼神中還透著些許快意。凝脂般的背脊上,殷紅的血跡蜿蜒而下,如雪中紅梅妖冶盛放。蕭卿看得眼中冒出火來,一把將鞭子扔掉,俯下身去舔著那女子背上的傷口,又撕去她的裙襬,猛地挺身向前……
元夕再也不敢看下去,連忙蹲下身子,忍住腹中強烈的作嘔感,只想趕快逃出這院子。就在這時,一雙手卻輕輕拍在了她的肩上,嚇得她差點驚撥出聲。
她連忙回頭一看,上方是一張溫婉端莊的臉,卻帶著難以言說的憂傷神色,正是蕭卿的正室夫人王詩琴。元夕頓時明白過來,屋裡的事王詩琴一定是知道得,她於是慢慢站起身子,不知為何也生出許多悲慼,她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耳中還聽著屋內傳來一聲接一聲的呻。吟聲,頓時感到無比尷尬。
倒是王詩琴先對她友善地笑了笑,用手勢示意她走到院門處說話。元夕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躡手躡腳地隨她走到門廊處,王詩琴柔聲對她道:“大嫂是迷路了嗎?”
元夕連忙點了點頭,王詩琴仍是溫柔笑著,牽著她的手細細為她說明了如何走回正院房中。元夕見她明知自家相公做得醜事被人撞破,還能保持如此沉穩態度,忍不住在心中暗自讚歎,同時又感慨這麼好的一位女子,偏偏是所遇非人,平添了許多坎坷。她忙向王詩琴道了謝,想了想還是將要說之話嚥了下去,有些事情爛在肚子裡,比血淋淋地揭開傷己傷彼要好得多。
經過這番波折,元夕只想快點回到自己房裡,見到熟悉的李嬤嬤和安荷壓壓驚。她順著王詩琴所指的路,匆匆穿過院門和遊廊,卻越走越覺得有些奇怪,為何感覺所經之處越來越偏僻,路上竟連半個下人都碰不上。
她心中懷著疑慮,終於又走過一道門,門內是一個小院子,院子裡雜草叢生,顯然少有人打理。元夕正在納悶侯府裡為何會有這麼一處地方,突然從前方跳出一張臉來!
這張臉被散亂的枯發纏了一大半,僅露出半隻眼睛,此刻正惡狠狠地瞪著她!元夕被嚇得往後猛退幾步,那人卻步步緊逼上來,咧開一口黃牙笑了起來。元夕這才看清這是名約三、四十歲的婦人,而她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卻盤踞了一條數寸長的刀疤,看起來越發可怖。
元夕覺得心跳得快蹦出,連忙提著裙裾往回跑去,那婦人卻飛快跑到她面前,衝她喊道:“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元夕見那雙枯瘦泛著青筋的手馬上就要抓上自己的胳膊,嚇得幾乎要哭出,連忙將胳膊猛地一甩,誰知那婦人身子瘦弱,竟一下被她甩到了地上。她慢慢撐起身子,用那隻如枯枝般的手指,惡狠狠指著元夕道:“你不會有好下場得!這是詛咒!是詛咒!哈哈哈”她突然瘋狂地笑了起來,笑聲嘶啞如貼片刮骨石板,聽得人毛骨悚然。
這時一個小丫鬟從裡面跑了出來,一把扶住跌在地上的婦人,焦急道:“芸娘,你怎麼能隨便往外跑呢,要是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元夕不敢耽擱,連忙轉身朝外跑去,誰知猛地撞上一個壯實的胸膛,抬頭一看,那人竟是蕭渡!
她從未像現在這般想要見到自己的相公,正當她欣喜之時,蕭渡卻將她一推,衝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婦人,為她細心拂去頭上的枯枝。元夕頓時愣在那裡,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她竟在他眼中發現自己從未見過的關切與溫情,而那被稱作芸孃的婦人一見到蕭渡,突然又哭又笑起來,竟猛地暈死過去。
蕭渡鐵青著臉抬起頭來,望著那丫鬟道:“你是怎麼照顧她的,竟讓她變成這副模樣!”
那丫鬟已經嚇得哭出,道:“我不過去做了個飯,她就不見了,不知道是哪裡來得外人刺激了她,才讓她又犯了病。”
蕭渡將目光移到元夕身上,吼道:“誰讓你在這裡亂轉得,你知不知道,這裡是府中的禁地!”
元夕此刻才回過神來,剛想開口解釋,突然想起剛才王詩琴溫柔地笑著,將自己指向了這個院子,頓時全身冷得如墜入冰窖。這侯府中究竟藏著多少她看不透的人和事!她到底又該相信誰。
蕭渡見她還在發愣,便也懶得再搭理她,一把抱起地上的芸娘往裡走去,那小丫鬟急得打轉,卻無法插手,只得低著頭跟在後面。元夕愣愣看著這一幕,突然叫道:“不對!那天晚上還有另一個人!”
蕭渡猛地回過頭來,卻又低頭看了看懷中昏迷不醒的芸娘,便加快步子把她送回房中,才走回來衝她問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