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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衍面色漸寒,帶了怒意道:“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進宮,今日才特地來找你,想不到你仍是這副態度。大敵將犯,邊關岌岌可危,蕭家軍現在群龍無首,你真得完全不在乎?”
蕭渡卻仍是輕鬆道:“我是我,蕭家軍是蕭家軍,這些和我早就沒了半點干係。”
趙衍盯著他許久,終是嘆了口氣道:“崇江,你變了。”
蕭渡瞥了他一眼,笑道:“是嗎?也許是這京城的水土,比邊關的水土更養人,我在京城有得吃有得玩,現在又有嬌妻為伴,早就不想再理那些打打殺殺之事。”
趙衍終於被他激怒,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指著牆上那把銀弓道:“你可還記得父皇賜這把銀弓給你的時候說過些什麼!可還記得我們當日的誓約!”
蕭渡玩世不恭的眼神中,終於有了些震動。他閉起雙目,想起那一日,他初獲大捷,執弓與他在京郊山上策馬而馳。兩人一直騎到山頂,他才翻身下馬煞有介事與他行君臣之禮,他也笑著去扶,然後兩人鬧作一團。他還記得自己指著山下繁華的街市,懷了滿心的壯志,道:“銘成,有朝一日你君臨天下,我便幫你守這江山。”
他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即位三年卻已深得民心的年輕帝王,才發現那些少年意氣,激昂往事不知道何時早已變得遙不可及。於是,他又掛起那無所謂的淺笑道:“蕪國只是強弩之末,即使與木戎聯手也翻不起什麼大浪。我相信蕭家軍的將士們不管有沒有我在,都能穩守邊關、保家衛國,陛下又何必再來為難我。”
趙衍面色數變,終於帶了歉疚之色,嘆道:“我知道你還在怨平渡關的那件事。當時拖延了物資的督運夏正,我也頂著母后的壓力,堅持以延誤軍機之罪將他斬首,這些難道還不夠償還嗎?”
蕭渡聽見這名字,眼中閃過絲憤怒,道:“他對不起得,是在平渡關慘死的近萬名將士,不是我蕭渡。陛下賜他死罪,也是為了那些為國戰死的忠魂,與我蕭渡有何關係。”
“你!”趙衍見他怎麼都不為所動,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蕭渡卻嬉皮笑臉道:“陛下不用再勸了,如果陛下真得惦記著往日情分,想與我賭上幾盤雙陸,或是京郊狩獵,蕭渡必定奉陪。那些行軍調將之事,我早就忘了,就算勉強上了戰場,也是百無一用,倒不如把機會讓給那些有大志有膽識之人。”
趙衍搖了搖頭,無奈道:“罷了,你執意如此我再說也是無用。姑母最近身子如何,說起來我也許久未去看她了,今日既然來了,就順便去看看她。”
蕭渡的笑容微斂,道:“孃的身子一直不好,陛下去見見也好。”於是他便領著趙衍走出門去,剛走到趙夫人的屋子前,突然聽見有杯碟擲在地上的聲音,好似還夾雜著趙夫人虛弱的質問聲,蕭渡從未聽過母親發這麼大的火,連忙走進去,問道:“娘怎麼了?”
趙夫人正坐在桌案後,面色有些蒼白,身邊的餘嬤嬤正在為她撫背順著氣,下面跪著一排丫鬟婆子,有兩個正慌張地撿著地上的碎片,一見蕭渡他們進來,急忙又朝這邊行禮。
趙夫人餘光看到後一步進來的趙衍,大驚失色地站起就要行禮。趙衍連忙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胳膊,道:“姑母免禮。最近的身子還好嗎?為什麼事生這麼大的氣?”
趙夫人低著頭剛要回話,卻掩住唇,猛地咳嗽幾聲,一副喘不上氣的模樣,屋內人均是嚇了一跳,蕭渡連忙也要上前來攙扶,趙夫人卻朝他擺手道:“沒什麼大事,你們不用著急,我坐一下便好了。”餘嬤嬤連忙走下將趙夫人攙回坐上,眼中含著淚勸道:”大夫專門交代過,夫人不能動怒,今日只怕是傷了元氣,要好好歇息才行。”
趙衍皺眉道:“若是不行,我去宮中差個御醫來看看?”趙夫人忙搖了搖頭道:“不過一些舊疾而已,何必勞師動眾。只是陛下難得來一次,我卻不能好好招呼下,真是……”她說著忍不住就要垂淚,趙衍連忙道:“姑母何必說這種話,我就不打擾姑母休息了,等姑母養好身子,再來探望。”
趙夫人點了點頭,對蕭渡道:“渡兒,你也去吧,放心吧,娘沒事,不過是些不長眼的下人而已,我自己能處置。你好好送送陛下。”蕭渡猶豫了一會兒,只得道:“那孃親好好歇著,千萬不要再動怒,有什麼事,便讓餘嬤嬤來找我。”
見兩人走遠,餘嬤嬤又將滿屋哭哭啼啼的下人遣了出去,端了杯熱茶遞給趙夫人,趙夫人喝了茶,才好似緩過氣來,冷冷道:“這件事,到底是誰做得主,把她給我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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