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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感情,你就不希望它變成一場鬧劇,永遠不要見到他,唯有如此,你才能永遠愛他。所以我跨出了門,沒有回到義父的地方,而是往更遠的地方去,往人煙稀少的荒野走。我往狼群多的地方走,尋求最慘烈的死亡方式,我想自己怯懦的求生貪念被嗜血的牲畜們吞沒,從此,世上再沒有我,我也再沒有牽念。當我餓昏倒之後,以為就死去了,但是終究沒有死成,我被一個救命恩人喚醒了,它讓我決定活下去,要好好享受生活,想死,哈哈,那可真是太傻不過了。”說完,醜嬤停下來,不再言語。
“是什麼人讓你不再想死了呢?”星辰問。
“明日老奴會將救命恩人帶來,我相信,夫人見了也會讚歎不已。”醜嬤起身,將東西收拾好,躬身退出去。媯翟沒有說話,但是眼睛裡已經有了不一樣的東西。
到了第二日,太陽昇得老高了,但醜嬤沒有來。
“到了這個時辰,醜嬤怎麼還沒來呢?”星辰很是焦急,不時出門看情況,“主子,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媯翟起身,讓星辰扶著走到院外。媯翟站在夏日的庭院中,看著一樹又一樹燦爛的花樹奼紫嫣紅。火紅的石榴,粉白的紫薇,香甜雪白的槐花。初夏的微風拂過媯翟的髮梢,陽光正好,生機勃勃。媯翟有些睜不開眼,卻也有些移不開腳步。
星辰看著主子定定地望著長天,似乎是在想著前世今生的種種事情。
就在媯翟沉思的時刻,醜嬤來了,她身後跟著幾個小廝抬著一樣什麼東西。醜嬤叫人把東西放在庭院中,道:“夫人,這便是老奴的救命恩人。”
醜嬤讓開身,媯翟沒見到什麼“人”,只見到一棵綠油油的樹。
“這是……”媯翟不解何意。
“夫人,這是漆樹,它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們日常用到的木器,都要用生漆塗抹,這樣才能使器具塵封千年歷久彌新,生漆就是從漆樹上來的,您看這棵樹上的月牙疤痕,就是割漆的傷痕,只有劃破它身體,漆才會流出來,過一段時間,疤痕恢復平整後可以再劃開割漆。”醜嬤用手中的小刀割開一條口子,用器皿接好,果然樹幹上沁出一股白色液體。
“每一次制漆,便要在它身上下刀子嗎?”媯翟忍不住用手蘸了容器裡的一點白色液體,手指瞬間紅腫起了疹子。
醜嬤卻見怪不怪,從懷裡掏出一方面巾給夫人擦擦手,說:“人們常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卻不知草木也知愁,更有烈性。漆樹是非常烈的,凡是不適應它的人,都會起反應出疹子,甚而會有性命之憂,漆樹是不會把烈性放在無用之人和無用之事上的,一旦有人適應它,它能給人們帶來很大的用處,所漆器具歷經千年而不褪色。它們與人不同,它們願意掌握自己的命運,愈割愈旺。”
醜嬤說:“夫人,您知道這漆樹長在哪裡嗎?”
媯翟輕輕地搖了搖頭。
醜嬤笑道:“它們就長在野地山林的灌木叢裡,樊縣、申縣、息縣、權縣裡均有,生於平常之地,卻不是平常之物。當初老奴在絕望之際,瞧見了漆樹的傷口,豁然開朗,頓覺死不過是最容易之事,活著才不簡單,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怎麼會還不如草木呢?”
39。識時務者為俊傑
醜嬤說完這番話,把懷裡的失魂散拿了出來,攤在掌心,道:“奴婢的故事說完了。夫人的傷口,您自己決定要不要舐平。”
媯翟認真的望著醜嬤,回頭瞧了瞧漆樹,又看了看星辰,怔了半晌,仍然還是接過了藥瓶。
醜嬤原本清亮的眼睛頓失光彩,自愧說道:“老夫人,老奴終負所託。”
媯翟拔開軟塞,將藥瓶放到距離嘴唇極盡的地方,臉色平靜,神情從容。
然而星辰卻再也忍耐不住,撲過來搶過藥瓶,狠狠摔在地上。白色的粉末隨風飛走,陶製的藥瓶化成碎片。星辰不放心,提腳一陣猛踩,將陶片踩得更零碎。星辰抬起漲紅的臉龐,汗水伴著淚水溼了滿面。星辰一步一氣,走上媯翟面前,狠狠扇了媯翟一個耳光,扇完愣愣看著鮮紅的手掌,又痛又憐怨道:“翟兒,你我姐妹這些年,熬了多少苦日子,你不想想那些抑鬱身亡的人,難道也不想想跟著你這些年的姐姐麼?是不是星辰卑賤之軀,不配你掛念?”
“星辰姐姐——”媯翟愕然捂著臉,似有話說卻被星辰搶白。
星辰道:“從前我見你,性情容貌,心氣志趣,哪一點不是遠在那些男人蠢物之上?為何今時今日你這樣萎靡不振?難道橫死在此,就對得起息侯,對得起生養你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