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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曾經恩愛過的寢殿,因為一切都是那麼親切熟悉。
媯翟扭頭對星辰說:“你先出去吧,我想單獨和他呆一會兒。”
星辰輕輕地啜泣道:“石室陰涼,夫人不要呆太久。”她輕輕地出去了。
媯翟看到床榻上的東西都是那麼的熟悉,忍不住心裡一陣錐心般的刺痛:“大王,翟兒為你流盡了一生的眼淚,只希望你能好好活著。奈何我太過天真,以為動了真心真情的人,能捨棄所愛而獨活。今日天人永隔,才知萬事易斷,情義難斷。大王,為何你不等我,要這樣寂寞地上路,你該等翟兒的!你走了,叫翟兒還怎麼活下去。日後數年,何人可依,何人可憶,死去非禍,長壽非福。大王,翟兒生無可唸了。”媯翟擦乾眼淚,脫下布履爬上了榻,枕著雕花枕,將息侯的寢衣貼在胸前。她摩挲著這件常服,心酸悵惘不已。她摩挲著摩挲著,忽然摸到了一點硬質的東西。翻開衣襟,一張銀箔花紙掉了出來。這是那年上巳節的午後,他在她的對面,一刀一劃地雕刻的,那時“桃花”只開了幾株,如今已經“繁茂”。媯翟閉上眼,彷彿看到了息侯愁容滿面、消瘦頹廢地對著銀箔花紙流淚的模樣。
“大王,等我,翟兒來了!”媯翟用花紙劃開了自己纖薄得透明的手腕,疼痛讓她微皺了一下眉頭,顫抖得睫毛上都是淚水。對她恩情如山的那個人去了,她不知還有什麼是活下去的支撐。
血慢慢流了出來,媯翟覺得自己身輕如燕,如釋重負,彷彿又回到了蘆館的桃樹下。那花樹下與她談天飲酒賞月論曲的人,不再是蔡獻舞,而是那個俊美如玉、心思純真的少年姬允。他還是那麼天真似的倔強,微皺的鼻翼,興高采烈地叫著她的名字:翟兒。在桃花林中,沒有宗女世子,沒有寡人臣妾;只有你與我,夫與妻,兩個相愛的人。
熊貲佇立在息侯的墳前,將愁緒揮散在薄暮中。熊貲傾倒酒壺的美酒濡溼了墳墓旁的新土,以祭祀地神,沒有人可以看到他的黯然。熊貲心內默唸:“姬允,你到底有何過人之處?我待她已盡心力,為何換不來她的垂憐?像我這樣的人,又怎麼會為了一個女人而煩惱呢?”
天邊已經浮上了第一顆星,而媯翟依然沒有出陵寢。
蒍呂臣心思細膩,說:“大王,夫人已經進去快一個時辰了。”
熊貲醒過神來,道:“已經一個時辰了?怎不早些提醒寡人!走,快去瞧瞧!”
熊貲丟下酒壺,正要趕去,忽聽一聲淒涼的哭喊:“主子,你醒醒啊!”
熊貲心一沉,眼皮直跳,趕到石室中嚇傻了眼,只見陵寢的床榻上,已經鮮紅一片。媯翟倒在血泊中,唇無血色,儼然一具屍首。
第9章她試圖撫平傷口
38。求生的頓悟
熊貲見著殉情的媯翟,心碎了一地,這個女人,簡直要把他給折磨瘋!
“不要哭了,救人要緊!孟林你是死了嗎,把火把舉高一點!”熊貲對杵在一旁舉著火把的蒍呂臣咆哮,嚎啕大哭的星辰被這怒吼嚇得噤聲。
“諾!”蒍呂臣急忙把火把舉高,為熊貲照亮。
熊貲深呼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情緒,然後把頭伏在媯翟的胸前,認認真真地聽著媯翟的生命跡象。石室裡一片寂靜,星辰與蒍呂臣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熊貲心跳得很快,他只能聽見自己的心如擂鼓,因為眼前的媯翟,她身體裡面是一片靜寂。
星辰張了張嘴,想問又不敢問,看著熊貲凝重的臉,心裡怕極了。
熊貲深吸一口氣,再次貼在了媯翟胸膛上,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他不敢分神,拿出了戰場對敵的態勢來聽媯翟的心跳。過了一會兒,他聽到一聲微微的“嘭嘭”。他大氣也不敢喘,繼續聆聽,終於等來了第二聲、第三聲的聲音,極為微弱,但連貫有序。
“她沒死!寡人要救活她!”熊貲興奮地叫嚷,撩開衣襟,將裡衣撕了一長條布巾,將媯翟手腕傷口的手臂上方箍緊,取下息侯陵寢頭部的木枕墊到腰下。
“你過來!”熊貲指著星辰。
星辰一愣,趕緊跑上前。
“你把夫人的腳抬起來,醫官沒有來之前,一刻也不能放下。”
星辰忙不迭照做。熊貲又吩咐蒍呂臣:“你快出去,叫屈重把最好的世醫給寡人找來!救不活人,寡人唯他是問!”
屈重聽說夫人割腕,差點沒嚇癱,快馬往縣府狂奔。接來世醫,一下就跪在陵寢門外請罪:“微臣護駕不力,請大王降罪!”
熊貲擺手道:“此事與你無關,且先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