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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自己的丫鬟,有甚不對的?
“快些。”楊廷隱忍著道,人出去,到底沒幫她叫小八。
蘇令蠻泡了會,身上那些痠痛已然被泡去大半,只浴桶依著楊廷的身量來,她本便腰膝痠軟得不行,這般自己一個人跨出來委實難辦,正左右為難間,那冷麵郎君又進了來,半點不見外地將人一把撈了出來,讓她立在屏風前,拿著塊巾帕便擦。
小娘子俏生生立著,羞羞怯怯地看人,胸脯鼓鼓,纖腰一握,自腰及臀那一段的凹陷簡直是驚心動魄,雙腿筆直纖細,讓人不由自主地猜測起,倘若讓這麼一雙長腿盤著,該是何等銷魂滋味。
楊廷幾乎是立時便有了反應。
手上的動作不免重了些,蘇令蠻嗔道,“你輕些,弄疼我了。”
大抵每個男人心裡都藏了一隻野獸,只待時機成熟,便會放閘出籠。楊廷蹙眉瞧著她,半晌才嘆了口氣,手下輕了些,將人細細擦遍,裹好,重新放到了床上。
蘇令蠻莫名其妙地聽著淨室內再一次想起的水聲,莫非阿廷方才沒洗?
楊廷重新料理完出來,便見新娘已經換好了一身硃紅襦裙,外罩蟒紋廣陵大袖衫,依然是喜氣的紅,正端坐在梳妝檯前,由著綠蘿梳髻。
他靠著榻,拿了本書在窗前細細研讀,可看了一會,又覺沒滋沒味的,不免放下書,新奇地看著已經挽了個婦人髻的阿蠻,威武侯自然是頭一回見女人梳妝打扮,竟也覺得很有意趣,見綠蘿手裡拿了簪子舉棋不定,乾脆起身,從那厚厚的妝奩裡取了一支點翠三尾金鳳步搖插了上去。
“如何?”
蘇令蠻看著西洋鏡,彎了彎嘴角:“阿廷眼光甚好。”
正院裡的西洋鏡,比之那一個小小的靶鏡大多了,這般立在臺前,幾乎能將大半個人照進去,楊廷微低著頭,看著鏡子裡的美人兒,眼角的鋒銳都褪去了泰半。
窗外天光大亮,照得人心底都無端端得都亮堂起來。
這般賞心悅目的一對璧人,綠蘿看著,也微微笑了起來。
兩人吃完朝食,便相攜出了府,楊廷向來是騎慣了馬的,這回竟也膩在馬車裡,與蘇令蠻一道去了宰輔府。
婚娶三日內,新郎都是不必上朝的,連著楊宰輔都有優待,一大早等在府內吃媳婦茶——按理,是該如此的。
不過,顯然宰輔並不在意這個兒媳如何,一大早便匆匆去了朝堂點卯,是以,當高堂兩座上只有一個慈和的楊夫人時,蘇令蠻並不十分失望。
宰輔府人口簡單,楊家作為皇親,當初建國時,支脈死的只剩西疆的“中山王”一支,嫡脈倖存了下來,但男丁幾乎是受了詛咒,如今也只有兩個,一個在皇宮,一個便是威武侯了。
尤其宰輔府,更是人丁清簡,連個姐姐妹妹都無,楊廷作為這一支單傳,於蘇令蠻而言,便省心許多了。
“母親,吃茶。”
蘇令蠻端茶過眉,以示恭敬,楊廷沉默地躋坐著,一聲未吭,楊夫人自然也不會在這細節處為難,伸手接過品了一口,以示喝過了這碗媳婦茶,身後的嬤嬤遞了個錦盒過來,楊夫人打圓場道:
“老爺知道你們要來,先讓為娘準備了這個,莫要怪他,朝中事忙。”
楊廷沉默不語,蘇令蠻笑笑接話:“媳婦省得,母親不必憂心。”
身後的綠蘿安安靜靜地接了錦盒,也未開啟看,楊夫人眉開眼笑地看著地上這一對,道:“阿廷總算是娶了媳婦,往後阿蠻再生一兩個大胖小子,老楊家便有後了。”
這話若往親了說,該是這婆婆盼孫子了,偏偏楊廷與她素來不冷不熱,聽在蘇令蠻耳裡,便有些挖心了。
顯見是盼著進門便有喜,可她身子……上回聽師傅說道,若要治,還缺一味極罕見的藥材,恐怕一時間得不了。
楊廷皺了皺眉,“母親說這作甚?”
楊夫人冒氏一愣,正欲說話,卻見廳外進來一人,楊宰輔不動聲色地進來,見楊廷梗著脖子頂嘴,立時便有些怒,“怎麼與你母親說話的?老夫平日沒教過孝字讓怎麼寫?”
“阿爹教過?”
楊廷眉眼不抬地反問,嘴角崩成了一條直線,整個人呈劍拔弩張之勢,彷彿一隻受到刺激的獸類,蘇令蠻第一回 見他這般模樣,沒忍住瞥了他一眼。
楊文栩最不愛看他這叛逆模樣,眼見便要發飆,冒氏忙出來打圓場,一邊迎出去,一邊朝蘇令蠻丟眼色,嘴中道:“老爺您不是去上朝了?怎回來這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