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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廷本是逗她一逗,沒想到這小丫頭不禁逗,眼看淚珠兒都快落下來,心下先軟了:“莫哭了。
“逗你玩呢。”
蘇令蠻憤憤地瞥了他一眼,將帕子一摔,先下了地。
這邊楊廷已吩咐人送水上來,四扇的山河圖落地雲母畫屏將正房一隔為二,小間朝裡是一個淨室,蘇令蠻看著那比尋常浴桶大了有近一半的浴桶嘆道:
“侯爺真是好享受。”
威武侯的苦心孤詣顯然她是沒領會到,楊廷也沒打算提醒她,只施施然解了外袍,硃紅色緞面披在畫屏上,外袍、裡衣,直到脫到只剩一條裡褲,蘇令蠻沒忍住捂了眼,“快些進去。”
楊廷快意一笑,只聽一陣水花聲,蘇令蠻這才放下了手。
腦中卻不自覺地回味著方才的畫面。
她從前總以為楊廷瘦,孰料卻解下袍子,露出的身軀卻結實有力,只是過分白,偏不顯弱,反透著股男兒陽剛俊朗之氣,腹部塊塊壘起,不誇張,但又透出健美。尤其胯間鼓起……
蘇令蠻臉紅紅地想,從前在定州時,常能聽不講究的婦人講“男人本錢”,恐怕楊清微的“本錢”是不小。
“傻愣著作甚?”
有本錢的威武侯等了一會沒動靜,不滿了。
蘇令蠻急急取了浴桶旁的胰子和巾帕,欲上手,又手足無措,“……怎,怎麼擦?”
楊廷想著小娘子柔若無骨的手在自己身上擦,便先心猿意馬起來。奈何他表現得再如何成熟,到底也還是沒經驗的,見蘇令蠻傻住了,只得強著頭皮道:
“先,先背吧。”
蘇令蠻於是從背開始擦。手小小的軟軟的,隨著巾子每劃過一處,哪一處便跟著了火似的。
蒸騰的霧氣遮住了楊廷的窘境,也遮住了那幾乎冒火的耳根。
蘇令蠻手劃過一段斑駁的起伏,“咦?”
霧氣遮住了視線,她湊近看,才發覺是一條接近膚色橫肩至腰的疤痕,幾乎是貫穿了整個背面,縱隔得時間長,依然能覺察出當時的受創劇深。
她小心點了點那道疤,“怎麼來的?”
楊廷心底起了一絲微流,滿不在乎道:“阿爹打的。”
“打成這樣?”
蘇令蠻學醫良久不是沒收穫的,一眼便能看出這傷疤形成大約有十幾年了,往前推一推,那時阿廷也不滿十歲,到底是怎樣的痛恨,才能對自己的兒郎下這般得狠手?
幾乎要將整個背都打穿了似的。
楊廷揚眉,他的眉峰過於冷厲,常常讓人覺得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冷,此時因著想起往事更是如此,“你想知道?”
蘇令蠻轉到他面前,浴桶蒸汽氤氳,藏住了郎君面上的抗拒。她柔聲道,“你想說便說。”
楊廷沉默良久,方道:
“本侯十歲時,被人發覺與庶母有染,一同躺在庶母的席月齋,赤身裸體。”
蘇令蠻震了震,楊廷瞭然地抬頭看她:“你也覺得本侯髒了?”
“不,不是。”蘇令蠻抿了抿唇,心疼道,“十歲的孩子,哪裡就懂得這些了?”
“皇家的孩子,沒有童年。”楊廷眯起眼,“阿爹將我狠狠抽了一頓,又將清姨浸了豬籠。這疤,便是那時留下的。”
蘇令蠻搖頭,“我不信你是這般人。”
楊廷又是一笑:“為何不信?”
皇家秘史,但凡翻一翻,便會發覺藏汙納垢不甚凡幾,兄奸弟媳,穢亂宮廷者比比皆是,沒有最髒,只有更髒。
“反正不信。”
蘇令蠻又想起了另一事,“所以你往後便得了厭女症?”
“左不過是一樁一樁壘起來的。”楊廷並不願深究,見蘇令蠻一臉沉鬱,小小的臉蛋皺成了一團,卻仍然漂亮得不行,心下軟成一片,撫了撫她白馥馥的臉蛋兒:
“胡想些什麼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蘇令蠻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一把巨力拖入了浴桶,她胡亂揩著臉,手下意識便環上了楊廷的脖頸,“你……”
她“你你你”著說不出話來。
方才那些脈脈溫情全被打散了去,楊廷笑嘻嘻地看著她,“假的,逗你玩呢。”
蘇令蠻似信非信地看著他,“……真的?”
“哪有這事。”
楊廷漫不經心地笑,俊逸的眉眼這般湊近了瞧,只覺得那雙瞳孔彷彿會吸人一般,面板白得毫無瑕疵,眼睫毛更是長得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