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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軍帳,獨孤勇喝得酩酊,暫時不會有什麼紕漏,示意暗衛繼續守著,雙腳一個倒掛金鉤,勾著房簷一個挺身便轉了出去,完全沒驚動賬前兩旁的守衛。
捏開蠟丸,身旁的甲一壓低了聲道:“蘇二娘子成功地說服了陸雪衣,還跟著陸雪衣進了西營。”
楊廷似沒聽著,一目十行地將蠟丸中的紙條看完,才慢吞吞“哦”了一聲,問:“她自個兒提的?”
甲一飛快地瞥了他一眼:“是,蘇二娘子自己跟著去,說要將這事辦得妥妥帖帖不出一絲紕漏。”
“來了多久?”楊廷從鼻子裡輕輕哼出了一聲蠢。
“約莫有一盞茶功夫。”甲一深深地垂下腦袋:“可要加派人手去守著?”
“不必。”一雙深邃的眼,比夜空上水洗過的星辰更迷人。大雨不再勢如瓢潑,漸漸停了下來,一輪彎月靜悄悄地探出了頭。
楊廷腦中晃出了蘇令蠻那張圓撲撲猶如銀盤的臉蛋,輕描淡寫地想著:一切還看她自個兒造化,若成,就送她一份大禮;不成,那也只能怪她命不好,殷勤錯了地方。
“你在此等候,若人來,給個暗號。”楊廷朝西營方向看了眼,萬家燈火影影幢幢,將黑夜暗藏的殺機點綴得柔和而婉轉。
足間一點,人已輕飄飄地上了屋簷,無聲無息地入了軍帳。
甲一面無表情地想道:主公確然要比那遊牆的壁虎還厲害。
軍帳內,獨孤勇滿腔怨氣,崔篤行唯唯奉承,酒壺又換了個新的,滿帳的酒氣,幾乎要將人燻醉了。
暗衛朝他打了個手勢,示意沒甚異常,楊廷才重新趴回了原來的地兒。
靜靜地又等待了半盞茶功夫,賬外突得傳來一陣急促的貓叫。
“叫什麼叫!發春呢!”獨孤勇半眯縫著眼,朝外吼道。一個看不清面目的小兵朝裡應了聲:“小將軍,可不是,這春天到了,夜貓子也得有點動——”
正說話,話卻卡在了喉嚨口。
前面一行匆匆來了一群人,個個甲冑加身,來勢洶洶,最後還綴著一個小白臉和灰衣小子。
小兵臉面啪地行了個軍禮,口裡的話是不太客氣的:“鍾將軍與我東營井水不犯河水,今個兒怎麼突然登門?”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獨孤勇喝酒上頭,聽到外邊動靜猛地就站了起來,還沒走到前面,簾子便被一把掀了開來,怒道:“姓鐘的,你來幹什麼?”
濃濃的新鮮的血腥氣和著風被帶進了軍帳,鍾辛諒右手的陌刀還在淋淋地往下淌血——顯然剛才那小兵被祭了刀。
“你們殺了阿西?”
鍾辛諒沒理他,全副披甲,整張臉藏在了厚厚的銅片後,笑意不到眼底,他瞥了眼崔篤行:“你們在喝酒?”
“軍營重地,不得飲酒!”他提高了聲音,手一抬,長長的陌刀便被拔了出來,呼呼風嘯著朝獨孤勇砍去!
“鍾某這就為軍中清理蠹蟲!”
說時遲那時快,獨孤勇一個揉身,腳尖一錯,扯著崔篤行便躲開了這必殺的一擊,嘴裡哇哇叫道:“好你個鐘辛諒,老子就知道你狼子野心,竟然敢趁著我阿爹不在,便想殺我祭刀!老子這就宰了你!”
獨孤勇向來勇武過人,可到底喝了酒,力不從心,腰間的劍拔了兩下沒拔出來,手腳一個遲鈍,“呼啦啦——”
一個人頭栽在了地上,濺了一地的血。
任誰生前再神氣,可這落了腦袋,屍首分家,也著實是難看。獨孤勇的大腦袋滴溜溜地轉到了崔篤行腳下,死不瞑目似的瞪著銅鈴大的眼睛。崔篤行一個激靈拉開喉嚨喊:“殺人啦!鍾將軍殺了獨孤小將軍啦!”
這一聲,猶如驚天地泣鬼神,原本鬆懈的軍營倏地衝出無數軍士來,幾個千夫長執著長矛沒頭蒼蠅似的衝了進來:“哪兒呢哪兒呢!”
鍾辛諒收回陌刀,只覺得今天的一切透著股詭異。
獨孤勇力大無窮,兩人從前比試,他從來不佔上風,怎今日就跟砍瓜切菜似的容易,莫非還是飲酒了的緣故?
此時獨孤勇的東營炸了,千夫長看著地上分成兩截的身體都傻了:“鍾將軍!你當真殺了小將軍?”
東西兩營因兩位將軍的互相瞧不慣,從來不是東風壓倒了西風,就是西風壓倒了東風,齟齬甚多,眼見鍾辛諒得了失心瘋,千夫長們手執長矛圍了上來。
鍾辛諒一個冷哼:“就憑你們也想抓我!”
他身後一個親衛驀地從袖袋中抽出一管響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