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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啦啦——”一陣劇烈聲響過後,東營的兵士們發覺,西營兵士早就整裝待發地將他們整個營地圍在了中間。
整潔的軍容對上一大半連褲腰帶都沒繫好的狼狽之師。
蘇令蠻冷眼旁觀,這鐘辛諒果真不是小覷之輩,不過短短時間,便已做出了一挑主將、二圍潰師的決定,能短短時間便將西營無聲無息地安排在此處,算是難得的將才。
“不瞞各位!鍾某行此舉,也是迫於無奈!”鍾辛諒拔高聲音,往前行一步,幾個千夫長不覺往後退了幾步。這一進一退,幾人都出了軍營,崔篤行安安靜靜地亦跟了出去,手裡還萬分珍惜地捧了個人頭。
“根據可靠訊息!獨孤老將軍在赴賞梅宴時,飲酒過量,得了急症,人已經沒了。”鍾辛諒聲淚俱下,看得出這傷心不是裝的。
底下的東營開始亂了。
有機靈些的混在人群中高聲問:“你有何證據?”
鍾辛諒甩出獨孤家主令,熊熊燃燒著的火把中,家主令纖毫畢見。
“鍾某在城中有可靠友人,如今匆匆來報,鍾某一時心急,來與獨孤小將軍商量,沒料他在這般至關重要之時還在飲酒作樂,對老將軍出言不遜,鍾某一時義憤,兩人推脫之下,這陌刀竟錯手將小將軍殺了,鍾某有罪啊。”
這番話,有警告,老將軍已死,兵馬司他說了算;亦有粉飾,這些兵士大多對獨孤勇觀感一般,雖與西營有齟齬,但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投奔他的可能性還是極大。
鍾辛諒篤定這懦弱過了頭的崔篤行不會說話。
孰料——他此番料錯了。
崔篤行捧著獨孤勇腦袋牢牢的,犟著頭道:“鍾辛諒狼子野心,竟然趁老將軍屍骨未寒,便衝入小將軍軍帳,殺人了事!一切並非無意,而是故意殺人!”
“你!”鍾辛諒氣急,威脅地看著他:“篤行,說話前,你可要好好想想哪句是實話,哪句是瞎話!”
楊廷在房樑上看了一場好戲。
崔篤行一改懦弱,高昂著的頭透出幾絲挺拔,道:“我崔篤行向來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小的們,你們說可對?”
“對!”
“老將軍對鍾將軍可是不薄,先救將軍於水火,又將鍾將軍一介布衣提拔到如今,不看僧面看佛面,便小將軍再無能,也不該成為你奪權的犧牲品!鍾將軍涼薄至此,若有朝一日登上了大司衛,我等又如何有安危保障?”
這話鞭辟入裡,簡直是說到了底下兵士的心坎裡。
在這守著,這些兵士除開幾位將軍養的私兵,大部分兵士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誰想跟著一個殘暴的將軍送了命?
這下本有依附心思的東營兵士都歇了這打算,此時見崔篤行正氣凜然,若獨孤老將軍不在,中軍那一塊也他領著,紛紛道:“崔將軍,莫如我等便跟了你罷!”
鍾辛諒這才看明白身旁這一直扮豬吃老虎之人的野心。他齜了齜牙恨聲道:“崔篤行!你狠!”陌刀在大庭廣眾之下,卻是不能再揮過去了。
西營的兵士在外等著指令,崔篤行斜眼看天,朝外也放了個炮筒,這炮筒聲奇怪,兩短三長,不知從何處竄來的中軍兵士也從黑夜裡沉沉湧來,與東營兵士將西營包了餃子。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鍾辛諒哈哈大笑起來:“崔篤行啊崔篤行,我果然小瞧了你!”
崔篤行一慣懦懦的面上舒展開,精氣神便完全不同了,瘦還是瘦,但看著極有氣勢:“營地外三里,長郡奉天陳兵三萬。鍾將軍,你還是莫掙扎了。”
隨著他話落,營外殺聲震天,有人順著李子樹爬上去一看,下來時幾乎面無人色:“有軍來襲,人數未知。”
崔篤行雙手往下壓了壓:“不必驚慌,友軍。”
鍾辛諒似有若無地朝身後瞥了一眼,陸雪衣素淡的青衣料子在夜裡淡得幾乎看不見。他移開眼去:“你待如何?”
“東營和中軍如今盡握我手,鍾將軍還是好好地當你的西營大將軍,至於大司衛……還是由崔某不才當了吧。”
崔篤行慢條斯理地丟出了一條重磅訊息:“朝廷不日便有旨下來,將軍今日擅殺獨孤小將軍之事,某也會幫將軍掩下來。”
“你是朝廷之人?!”鍾辛諒這才明白過來,恍然大悟,原來是朝廷要褫了獨孤老將軍,才使了這套連環計。
從那姓楊的京畿貴客來,便是一環扣一環的陷阱。先與羅太守設宴釣魚,老將軍昏頭昏腦一頭撞了上去,將命給輕易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