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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傷疤剛灑下一點兒藥粉,就見君泠崖身體反射性一抖,她手裡的藥粉也落了不下去了。
傷口太深太深,猙獰地從肩頭橫亙至腰部,肉都由裡至外翻卷出來,她顫著指尖想摸上去,品味這道傷疤的痛苦,卻膽怯地收回了手。她恍然想起,這道傷是自己殺人後受驚時,君泠崖替她受的。
“壞豆腐……”她的淚水湧上眼眶,哇地一聲抱住君泠崖的後背,淚水盈盈滾落在冰冷的背上,灼得他的背如火般燃燒,“是我不好,是我害你受傷的,我壞我壞。”
君泠崖摸不準她這一出哭戲的表演內容,忍著劇痛拍了拍她的手,艱澀地道:“與你無關,是我無能。”
“對不住,對不住……”她哭得肝腸寸斷,如果她堅強點,如果她像壞豆腐那樣厲害,壞豆腐就不會受傷,身體不會壞掉。
“不關你事。上藥吧。”
君泠崖實在沒力氣去哄她,她抽抽搭搭地止住了淚水,乖乖地幫他上完了藥,將金瘡藥交還給君泠崖,她又嗚嗚地撲倒在君泠崖懷裡,訴說著自己的無能。
君泠崖苦澀地看著她的臉,她在說什麼,他已經聽不清了,現在就是一種不能隨便丟下她的意識,在支撐著他殘破不堪的身體。
“阿千,趁那些殺手未趕來,快歇息,補充體力。”
“那你呢?你受了傷,流了好多好多血,你也要睡覺覺。”
“我得守著,”君泠崖眉頭微蹙,見她還不依不饒地想反駁,回道,“你先歇,你醒來後換我歇。”
“好哇好哇,”李千落高興地點點頭,“你不許亂走,你要在這裡陪我哦。”
君泠崖沒有正面回答她:“睡吧。”
她也累了,高強度的緊張與奔跑消耗了她僅有的體力,壞豆腐的懷抱暖得像個火爐,她彷彿置身在溫暖的房內。她打了一個呵欠,慵懶地閉上眼,兩隻手還不忘緊緊地抱著壞豆腐。
等到她呼吸均勻,君泠崖緊繃的神經徹底鬆懈,被他以內力強壓在體內的劇毒翻湧上來,侵襲他的意識。
人在將死之際,會想到什麼?開心的,後悔的,還是痛恨的?
他看著她恬靜的睡顏,腦子裡滿滿的卻是對她未來的擔憂,如果他走了,她將來怎麼辦?
可惜這個問題,他沒有機會去尋找答案。
懷裡的人被凍得滿面通紅,如嬌花般呈現出盈潤的緋色,隨著呼吸微張的雙唇一張一合,就像在邀吻一般。
君泠崖喉頭一熱,垂下深不見底的眼眸,輕輕地向她的唇靠近。
近了,更近了,只要再往前一點,他便能吻上心念已久的唇。
可是,理智讓他停止了這種趁人之危的動作,他的手緊握成拳,呼吸一重,強剋制住自己的邪念。
一個將死之人,沒有資格觸碰她。
然,就在他要直回身體的一刻,她正好調整睡姿轉身,溫熱的唇不期然地擦到了他的唇……
短促的碰觸,卻如過電般激得君泠崖渾身戰慄,他僵直了身體,吃驚地抿了抿唇,似乎她的香味還黏在唇上,讓他冰冷的心都甜化了。
他低低地笑了,淚水化開了心裡的苦澀,隱忍多年的淚珠激動地奪眶而出,濺落在她的臉頰。他鼓起勇氣,在她額上落了一個輕柔的吻,笑如花開:“阿千,你一定要……幸福。”
☆、53|第五十三章絕望
君泠崖悄無聲息地走了,只留下一張染血的布條寄託他的心願。
布條上的字跡龍飛鳳舞般潦草,說明的內容簡潔得像是交代遺言。
一要她朝著北方走,逢人便求救,若有人相救,定要以銀錢報答他人。二要她回到他王府的密室,找到一本冊子,細心研讀。三要她好好照顧自己,玉如意定會保佑她平安無事。
“我將登仙而去,勿念”最後的幾字筆劃未完,就倉促結束了,留下了空白的懸念。
登仙……是跟父皇母后一樣,乘著青龍飛到天上,享清福了麼?
可是為什麼,眼淚止不住地落下,撲簌著花了視線。
壞豆腐說要陪自己的,我們拉好鉤的,為什麼他要做小狗狗,毀了承諾。
她捧著那張血跡斑斑的布條,茫然而不知所措。靜謐的山洞讓恐懼與害怕無限地放大,昨日那場廝殺一幕幕倒放,她驚愕地睜大雙眼,壞豆腐的身上都是傷,他怎麼還會登仙而去……
壞豆腐、壞豆腐……
淚水突然落下,毫無徵兆。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豁然站了起身,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