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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不過眼下也只能希望魏忠賢這老人妖不曾看過港臺武俠劇了。此後幾日,桓震一直設法約傅山出來見面,只是沒一次能約得到他,也不知究竟出了甚麼事情。
到得魏鵬翼週歲這天,九千九百歲府門前車馬雍塞,朝廷大員摩肩接踵,桓震夾在中間,聽著魏黨門下人物互相吹捧,自己全然插不進話去,不由得很是沒趣。好不容易內侍開了大門受禮,各大員的家人僕役,紛紛一哄而上,個個手裡舉了禮單,都想要內侍先收了自己的,再去收別人的。桓震站在人群外面,不由得苦笑不已:遼東戰事方息,沒想到這裡卻也打起了一場大仗來。他閒著沒事,便去留心查點來的都是些甚麼人物,不料一查之下,卻叫他大為驚訝,宰輔七卿一個也沒剩下,甚麼大學士黃立極、施鳳來,禮部尚書來宗道,兵部尚書霍維華,工部尚書薛鳳翔,新任的吏部尚書周應秋,刑部尚書薛貞,戶部尚書郭允厚,統統親自來給一個一歲的孩童賀壽,倒也卻是一樁奇事。至於其他的侍郎御史,那就數之不盡了。
好容易將禮單遞了上去,內侍便請來賓入席。席也分三六九等,那些學士尚書御史之類給請上了首席去坐,像桓震這樣的六品職員,只能坐在末席。他也不在乎甚麼末不末的,稀裡糊塗地入了席。這邊的下級京官甚多,他剛一坐下,身邊一人便笑嘻嘻地上來請教。桓震瞧他服色,卻是個從七品,比自己要低了兩個品秩。當下互通了姓名官職,原來那人卻是個詹事府的錄事。桓震心中暗自好笑,詹事府是專掌輔導太子的,然而天啟皇帝根本便是絕後,哪裡有太子給他們輔導?面上卻仍是一本正經地跟他寒暄。
那錄事聽得桓震說拜在魏忠賢門下作曾孫,不由得滿臉豔羨之色,兩眼放光地又是斟茶,又是敬酒,桓震連忙推讓,他一臉誠懇地道:“下官仰慕大人的風采已久,早想拜見,只是無緣結識。今日得睹尊顏,實在是畢生之幸。倘若大人不棄,便求大人收下官做個義兒,也好讓下官日夕隨侍,聆聽教誨。”桓震給他驚得兩眼發直,愣愣地瞧著這個四十來歲的錄事一撩官袍,跪在地下拜了三拜,喜滋滋地站了起來,心中暗想不知這是甚麼世道,怎的全天下的人都做乾兒子幹孫子上了癮麼?轉念一想,那麼這個錄事豈不變成了魏忠賢的……他還在那裡計算輩分,忽然發現那錄事居然不再入座,卻站在了自己身後。背後有人站著,叫他感覺很不舒服,當下請那錄事入座。哪知他卻腆著臉道:“父在,子不敢坐。”
桓震無言以答,也懶得答他,自行端茶要喝,突然想起這茶還是方才那乾兒子斟的,當時便想潑去,猶豫一下,還是放回了桌上,究竟並不曾喝。忽然聽得一陣鐘鼓絲竹之聲,兩隊錦衣玉帶的內侍洋洋然走了出來,個個手中或捧薰香銅爐,或執金眼羽扇,或舉黃錦華蓋,瞧上去很是排場。桓震注目觀看,只見兩隊內侍過去,又是兩隊華衣女伶,一個個花枝招展,嫋嫋婷婷。內侍、女伶走了出來,便向兩邊一閃,就有兩個小監,抬著一匹杏黃緞子,向地下一鋪,順勢跪了下來,細聲喝道:“恭迎魏國公九千九百歲爺爺!”
桓震知道這是魏忠賢要出來了,見身邊眾官紛紛拜伏在地,當下也隨著跪了下去。跪得許久,方聽鐃鼓大作,如同戲子上場之前的過門一般,兩名婢女一左一右,扶著魏忠賢走了出來,坐在正中的一張雕龍紅木椅上。
魏忠賢目光在地上伏著的滿朝文武頭頂掃了一圈,這才慢吞吞地道:“諸卿平身。”旁邊伺候的小內侍連忙大聲喊道:“諸卿平身!”連喊了兩遍,眾官員這才三三兩兩地站了起來,卻都不敢隨便入座。魏忠賢努了努嘴,小內侍又大聲道:“入座!”那些尚書御史們這才重新坐下。魏忠賢微微一笑,一招手,便有人捧上一杯酒來,他舉了杯子,在唇邊微微一碰,又放了回去。眾官員紛紛起立,同聲道:“謝九千九百歲賜酒!”倒像預先演練過的一般。
桓震卻在時時刻刻留心四下動靜,見魏忠賢端著酒杯做了一做姿態,便站起身來,不由得大急。倘若魏忠賢就這麼走了,那麼他與傅山的一切安排都要落空,叫他怎麼能不急?
但魏忠賢並沒就此離去,因為席中有一個官員大聲叫道:“九千九百歲慢走,下官有一件物事奉上!”桓震一驚,心想難道便是他了?瞧那人時,卻並不認得,問身旁那個剛收下的乾兒子,卻是阮大鋮。
這阮大鋮其時卻正在京閒居,為人很是機敏猾賊,多擅兩面三刀之事。他做太常少卿的時候,奴事忠賢極為恭謹,然而每次進謁之時卻又要厚賄忠賢閽人,討還其名刺。方任太常不久,便又嗅出風向不對,索性辭去了職務,就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