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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一眼,續道:“第二便是在軍營之中有一個帳篷,把守十分嚴密,裡面關押著一個人,督帥吩咐我將那人殺掉。”
桓震瞧他吞吞吐吐的神色,想必袁崇煥在字條上寫明瞭那人便是自己。這一下許多事情便連成了一串,當日他將身世告知袁崇煥之後,便給袁崇煥捉起來關押。大約後來袁崇煥左思右想,仍是對桓震的說話半信半疑,以他的立場,身處如此嫌疑之境,決不能棄京城於不顧,自己忽然帶兵回遼。可是要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逮之後遼兵土崩瓦解,多年心血毀於一旦,那是死也不能瞑目的。再則桓震自言能預知未來,看起來又對他十分敬重,現下自己在世,尚能駕馭於他,倘若自己死了,桓震造起反來,那時自己一手練就的關寧鐵騎成了反叛朝廷的亂軍,原本造來打韃子的槍炮盡數打在漢人身上,那也是他絕不願見到的。
可是桓震所說之話也太過匪夷所思,袁崇煥始終不能全信。雖然他督師薊遼之前早知自己下場不佳,可是難道當真會在此時此地……信他用他的崇禎皇帝,真能這麼狠心麼?思來想去,終於下了決心,將桓震暫且關押起來,又在佩劍之中暗藏紙條,交付給了程本直。萬一真給桓震料中,程本直髮現了字條,自會替他將這個隱患除掉;倘若程本直始終不能看到紙條,那也是天命如此,自己就算死了,也沒話可說。
豈料皇帝還沒發難,桓震竟然給人劫了出去,袁崇煥沒法子直言告訴程本直,只得任由他去,不久面聖下獄,也就將這樁事付之於天了。
可是袁崇煥卻不會想到,程本直髮現了他的遺言,並沒按照他的囑咐,叫祖大壽趙率教退兵。在程本直的心目之中,他敬重仰慕的袁督師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是一個從來不曾想過自己的大人物。可是就是這個他崇拜跟隨了多年的至交,如今卻要叫部下做出拋棄京師這樣的事情,這叫他怎麼能接受,怎麼能照做?
於是程本直甚麼也沒有對幾個總兵官說。至於督帥吩咐要殺的那個桓震,去所指之處尋找的時候方知已經逃走了。袁崇煥交託的兩件事情他一件也沒辦到,正在捶胸頓足之際,忽然來了一道聖旨,叫桓震仍統本部兵馬,可是候了幾日,卻總不見他回軍營辦事。想來想去,多半是在城裡。
當下喬裝裹在難民之中混了進來,在同鄉翁銑家中住下。翁銑雖不在朝做官,在京中的人脈卻是甚廣,不費甚麼氣力便給他打聽到了桓震的訊息。這日翁乾回去說起遇到桓震,程本直只覺天賜良機,只說設法申救督帥,有要緊事要跟桓總兵商議,騙得翁乾去引了他來。翁乾年少熱血,聽程本直講多了袁軍門的豐功偉業,早已經心嚮往之,痛痛快快地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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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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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震聽了程本直這一番話,默然良久。忽然間仰首長嘆一聲,將手中劍提了起來,劍柄向著程本直,道:“程先生,桓震對你向來敬佩有加,只以為你是個輕生重義的鐵骨漢子。方今外敵入寇之際,督帥不明不白地給逮了下獄,祖總兵何總兵一齊帶兵回遼,桓某人頭一旦落地,誰來營救督帥?倘若就是這樣你仍要殺我,那便給姓桓的一刀痛快罷。”說罷閉目不語。
程本直驚得呆了,怔怔地望著那劍,好半晌不曾動彈。顏佩柔卻已經按捺不住,氣道:“你這人好生沒理!本姑娘好容易將你的一條小命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你怎麼又要白白丟掉?”桓震睜開眼來,瞧著她正色道:“多謝。”顏佩柔頓足道:“誰要你謝!我只要你……”她本想說“我只要你好好活著”,可是不知為甚麼,後半句卡在喉間,竟沒說得出來。
顏佩柔臉上一紅,再不去理桓震,只握緊了手中短刀,只要程本直膽敢伸手去接那劍,她便一刀刺去。程本直面色忽青忽白,過得好一陣子,終於抬起頭來,似乎下定了甚麼決心一般,道:“此亂命也,本直不奉!”他橫下了一條心,左右自己已經隱瞞了袁崇煥叫祖大壽撤兵的遺命,那麼瞞一次同瞞兩次又有甚麼分別?況且桓震的本事他早已知道,有此人在,或者督帥萬死之中尚有一線生機,也未可知。順手將劍鞘也給了桓震,道:“本直無顏再持此劍。”
桓震微微一笑,鄭而重之地接了過來,還劍入鞘,插在腰帶之中。這才想起問顏佩柔,如何突然之間從天而降?方才若不是得她在肩上踹了一腳,此刻自己早已經屍橫當場了。顏佩柔搖頭不答,只道:“我趕著去見一個人,你自己小心。”瞧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推門出去了。
翁乾早在外等得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