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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一個嘲諷仇恨的聲音,不斷地提醒他,自己有多愚蠢,一次次信任的弟弟,他傷自己,永遠不留情面。
沒有殷殷,他還忌憚什麼?那個叫囂著喚醒他殺意的影子,攜了一絲滾燙的怒火,將他的肺腑心臟燒得血脈發紅。不必忍讓了,藺霽,他從來不把你當兄長,你那可笑的一廂情願啊……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二即將走上人生巔峰了……
PS:從最高的地方摔下來,會不會更慘?咦,作者君感慨一下自己的惡趣味。
☆、第66章 萬鈞
是夜; 荒原陰冷; 矗落在堯城外的驛站被悄無聲息包圍了。
藺華握著信紙; 張偃用以傳信的機關雀已經制作完備; 這還是第一次實戰上用到; 藺華記了時辰,機關雀暫時與斥候兵旗鼓相當; 張偃侍候在側,公子冰藍的絲繡長袍漾著水般的華光,眸色卻甚是清淡,隱隱透著一絲快意。
“公子霽動手了?”機關雀雖然是在張偃的口哨聲下落地; 但他本人卻不敢僭越,因而也不知這信函上的內容。
藺華斂唇; “美人關難過。”
他原本想; 公子霽是如此,桓夙也是如此,可想到桓夙,便不由又念起了那個逃回郢都的孟宓; 他在郢都的人馬已經隨著他金蟬脫殼之計撤出了大半; 為了掩護他出城; 損傷了不少人馬; 如今除了楚宮裡不成器的茶蘭和小泉子,鄢郢內部已所剩無幾了,無法探知她的訊息。
孟宓,孟宓……
他想起; 她在南閣樓讀書,映著一豆燈火,嫩白隱紅的嬌俏小臉一如畫上豔抹的海棠;她在雨簷下淋雨,溼漉漉的圓潤杏眼,無辜而純澈;她挑著雪白的綃紗裙襬,赤足踩在鼓點之中,疾速地旋轉,好似從白芙蕖之中捧簇而出的明珠;她倔強地靠著紅柱子,堅持不肯嫁他時,那冷靜又固執的神情;她想著桓夙的時候,對著梨花落淚,那輕盈滴落的淚珠,軟的是他的心啊……
美人關難過,他何嘗不是。不是處子又如何,不是鄭國人又如何,他要的,已經不再是一個床笫間的伴侶,是那無數次殘夢孤酌間,那窈窕清麗的影子!
“公子?”張偃的身體俯了一點,藺華收回手,將手中緊捏著的絲絹放在燭火上燃盡了。
“沒什麼。”上陽君恢復了一貫的淡漠,方才的出神和失態盡數罷如江海凝清光,淡淡地抹去了,“王兄的實力,我很清楚。又是衝動出手,不惜代價地胡攪,這一戰,他必敗無疑。”
張偃頷首,微笑不言。
他的主公不能算料事如神,但這一戰毫無懸念,公子霽傾巢而出要奪公子手中的驛站和地下死士,卻沒有料到回防啊……
“信上說,桓夙的眼睛瞎了。”藺華淡然地揚起下頜,問張偃,“依先生看,此事可信否?”
張偃略一遲疑,“小泉子與茶蘭雖是楚王宮中的舊人,但行事卻有些莽撞,若是那位楚侯不至於昏聵,應當早已有所察覺,他們傳來的訊息,已不可靠。”
“先生所見,與我不謀而合。”藺華不相信桓夙真瞎了眼睛,但心底卻隱然掠過淡然的狐疑,無緣無故,小泉子何必與他說謊,桓夙是楚國國君,又怎麼會突然瞎了眼睛?
此事到底足不足信,藺華眼下暫時不願深究這些了。
這一夜堯城外的十三處驛館均燃起了滔天大火,將一座城池盡數映照在透亮的火色之中!
令箭乍起,呼嘯的風捎來地動山崩的摧枯拉朽之音,刀兵出鞘聲,喊殺聲,砍殺聲,足足響徹了一夜,堯城百姓人心惶惶,因著公子霽素來愛民如子,信奉儒學,也沒有苛捐雜稅這些政令和強迫手段,他們一貫是以為公子霽與民交善,不會有這種刀兵之禍發生的。
可是,自打上陽君入了堯城,一切都變了!
連二十年不見的天災都降臨了!
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們早已將二十年前大巫的預言翻了出來,說上陽君身上便帶著災禍,唯有送出鄭國,鄭國才有一夕安寢。果然,自打上陽君出世之後,鄭國與楚國數度交鋒,連戰連敗,被打得十年不能恢復國力,將上陽君送出做了質子之後,鄭國才終於休養生息,且不久前與中山國的交手之中,讓敵國鎩羽而歸。
百姓最愚昧也最單純,這樣一顆種子已經在人們心中成了形,暗中滋長。
這場鄭國公子之間的博弈,很快便見了分曉,火光衝入城主府邸,公子霽提攜著一柄秋水長劍,浴血搏殺,門客驚慌失措,這群儒士幾乎是落荒而逃,早早地便自後門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