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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谷微怔,隨即又瞭然失笑道:“錯了錯了。”他拂袖搖頭,想到駱搖光,既縱容又無奈。
桓夙皺眉:“錯什麼?”
“在下原本是送搖光入宮,與孟小姐作伴的。”駱谷失笑不止,“孟小姐雖然冰雪剔透,但人卻有些懵懂,要她明白大王的心意,只怕還要個三五年,搖光聰慧,在下原本是想讓她周旋一二,豈料當日她入宮時,大約是我說得不夠明白,她以為我的目的,是讓她迷惑大王。大王今日告知,在下茅塞頓開,既然已造成不便,在下這便將人領回去。”
原來如此,見他態度誠懇,桓夙不再糾纏不放,讓他去雲棲宮外等著領人。
豈料他說明來意之後,原本對他言聽計從的駱搖光,這一次卻並沒有讓她如願,反而在雲棲宮外演了一出好戲,女兒跪著抱爹的腿,涕淚俱下地哀求:“不,搖光不能走,搖光是真心想服侍大王的。求父親成全!”
來往的宮人都實在看不過去,覺得她一個美人這般梨花帶雨地求人有些可憐,駱谷皺眉將人扶起來,“你莫非真對王上動了心思?”
駱搖光抿唇不答話。
來護送駱先生出宮的狄秋來正好按劍而來拾級上階,才見到這個身段窈窕如柳霧女子的一抹背影,跟著便聽到了她求駱先生不離楚宮。
她為了楚侯,正在求他父親。
狄秋來的腳收住了,唇微微抿緊。
駱搖光背對他,又表現賣力,自然沒察覺到身後已經有人,駱谷拍了拍她的肩,“你既然對楚侯這般情真意切,那父親便不管了,入了王宮,你這一生一世便都是楚侯的人,日後不可任性,不可忤逆,知道了麼?”
見狄秋來來送他出宮了,正在階上候著,他長話短說,嘆了一聲,“今日我便不帶走你了,但王上如何發落你,父親也無可施為,你便,自求上天眷顧吧。”
“多謝父親。”要死皮賴臉待在楚宮也不是什麼難事,太后對她印象不壞,楚王也不是毫不講道理的人,宮中多她一人,連用飯的木箸都不需多一雙,養個閒人罷了。
駱谷越過她離開,駱搖光目送,待一轉身,只見身後長姿峻拔地立著一個男子,玄甲森然,臉色淡然地掠過視線,好像沒看到她,對駱谷見了禮,轉眼便護送駱谷離宮去了。
她唱了半天大戲,就為了留在宮裡,一半以上的原因都是為了他,結果這人竟然這麼冷淡,連一眼都吝嗇予她便掉頭走了,這麼瀟灑。
駱搖光暗中咬牙,映紅的唇鑽出了一排齒印。
……
自那日渾渾噩噩見了上陽君之後,孟宓便一直告訴自己,不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對上陽君那副皮囊很是欣賞,所以出現了幻覺,此間此事譬如南柯一夢,醒了忘了便是了。
這麼一想,她心裡釋懷不少。豈料這事卻還沒完,沒過幾日,她竟然又一次與他相會了。
☆、23。審問
他恍然出現,仍是在日暮時分,孟宓的在南閣樓的寢房只有一間,簡陋的幾樣裝飾擺件無法遮住視線,火光後,傳來隱隱溫潤的人聲:“孟小姐在麼。”
正打著盹兒的孟宓聞言飛快地支起身,踩著一雙塞了軟綿的繡鞋繞過木櫥走出來,只見木板門後的迴廊裡,映著微弱的夕光,白衣出塵的男人拈著一朵淡紫色的花,花盞高擎,孟宓嗅到了一縷奇異的香味,怔愣之際他已緩慢地走近。
這個場景,於是又和夢境差不多了。
孟宓驚恐萬分地後退了一步,那種無力感讓自己都覺得很不適應,但是她退了,身前的男子突然快了幾步,一手精準地握住了她的軟手,淡紫的花落入了她的手中,復瓣的花輝煌地洩紫流白,她一愣。
“這是我們鄭國的素衫桔梗。我特意在郢都北郊種了一片,你喜歡麼?”
她還沒說話,上陽君微笑地喚了一聲,如同夢魘:“阿宓。”
孟宓暗暗吃驚,問道:“你不是幻覺麼?”
藺華微微挑唇,手指撫過她柔軟的長髮,“怎麼會是幻覺?阿宓為何不信,我真心待你。”
她搖了搖頭,避開了他的親近,拘謹地退到一旁抵住了木質門,藺華並不失落,將身上斜揹著的一袋包袱取下來遞給她,孟宓猶豫地伸手去接,這麼一抱,便發覺沉甸甸的險些脫手,她納罕著,有些驚疑不定。
藺華見她接了,笑意更濃,“這是一些異國圖紙,還有稷下學宮的策論。阿宓喜歡讀書,這些便送你。”
原來是這麼貴重的禮物,孟宓又驚又喜,藺華卻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