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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乃是錯訛,例如四庫書中的《晉書》則訛字不可列舉等等,新注將這些錯處的字一一糾正過來,在此部分結尾寫道:“編修四庫之人多者時數千,具乃當時才子,何以有此錯孩童疏漏錯字之舉?蓋因時文人墨客皆已無千古氣節,編修四庫僅為獻媚討好。餘等猜測此乃四庫館臣、內府官員、太監為取悅乾隆,故意為之,以待喜愛校書乾隆閱後標出,再對館臣的不學降旨申斥,從而龍心大悅,如此可使乾隆學問也在“皆海內一流,一時博雅之彥”的四庫館臣之上,如此而已。然乾隆雖喜校書,不過偶爾批閱,初非逐字讎校,且久而益厭。每樣本進呈,並不開視,輒以硃筆大書校過無誤,照本發印。司事者雖明知其訛誤,亦不敢擅行改刊矣,故錯字訛誤大行四庫之書。餘等治學不以個人喜好為先,只以對錯為根本,是以細細校對例舉標註,以免後人覽閱此書後習錯字爾……”
很是辛辣的諷刺,江國霖看了之後不禁臉都紅了起來,記得當年閱讀四庫全書的時候,他也曾發現過錯字訛誤,也曾問過老師,但老師支支吾吾就是講不出所以然來,最後只說此書如此寫你便如此念!如今想來江國霖不禁身子涼了半截,就連自己的老師治學態度也已經被滿清閹割得只剩下照書直唸了,哪裡還有半分儒家先賢治學之謹慎態度?
最後新注的結尾寫道:“四庫之書,收錄經史子集四部,涵蓋大部分古籍,清人行此舉並非為古籍傳世而立,無非想以此舉,一統文壇傳世之言,今後但有與四庫不符之書便是妖書,便是該毀禁之書,滿人為達鉗制天下讀書人之思想,不惜以此書為掩飾,實乃天下第一大文字獄爾,後人讀此書時,當謹之慎之……”
看完此書時,江國霖已經是汗透重衣,天色也濛濛發亮起來,他推開窗戶,驕陽如火般照射進屋來,他凝望著院中的一株古松,腦海中滿是書中看到的一句話,“編修四庫之人已經無有明末慷慨赴義之文士骨氣,盡是趨炎魅上之徒,雖有鴻儒之名,但風骨已蕩然無存……”自己也是這樣的人嗎?江國霖覺得自己的三觀已經開始動搖了。
第五百零一章應有此報
火車尖利的汽笛聲令江國霖回過神來,初上火車時,他還被如此吞碳吐煙的鋼鐵怪獸給嚇了一跳,但坐在車廂裡一段時間之後,新奇感過去,他還是看起了陶恩培給的其他幾本書冊。
他們在上海逗留了兩天,除了看到上海日益繁榮的工商業之外,他們還看到了太平天國強大的武力後背,一批批計程車兵和踴躍參軍的人群令他們感到了悲哀,蘇浙數省數千萬百姓已經徹底成為了反賊的擁躉。
他們手中的書冊在上海各大書局、書鋪小店果然都有公開售賣,而且來買書的多是讀書人,蘇浙歷來富庶,因此讀書人很多,江國霖知道太平天國這樣做是在爭取天下的讀書人之心,雖然這些書並不能讓讀書人們完全支援太平天國,但江國霖相信就算日後官軍打回來了,江浙的讀書人也不可能恭順如前,官軍假若光復蘇浙之後,對這邊的讀書人除了殺光似乎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而且太平天國並沒像原來在湖南、湖北那樣的滅佛毀儒,在蘇浙上海等地,他還看到依舊香火鼎盛的寺廟和道觀,人們開始追捧的是那位西王娘引領下興起的新儒學。這新儒學說穿了便是盡復明末之前儒學舊觀,除掉滿清強加在儒學身上的奴性枷鎖,提倡經世致用之說。
同時上海等地工商業民間資本的興起,讓江國霖看到像鬱松年等儒學世家或是名門望族都在投資工商業,這些儒家學子們絲毫沒有士農工商的觀念。並不以經商為恥,相反的很多人居然將儒家的精髓運用在經商之上,並以儒商自居。
唯一令江國霖感到欣慰的是上海開辦了很多學堂。聖賢之書在這裡列為國學,而且在這裡唸書的孩童完全是免費的,這讓江國霖覺得這些反賊已然不能再稱之為賊匪,他們的所作所為便是以新國家自居,他們在安養百姓,而非賊匪那樣劫掠。
透過車窗,江國霖看到了蘇滬之間那傳統的江南魚米之鄉景色。縱橫的河網港汊之間是大片大片一望無際的稻田,如今夏稻已經快要收割,那沉甸甸的稻穗代表著又是一季豐收。蘇滬很多地方已經可以一年兩熟或是三熟,如此富饒的景象令江國霖感到官軍或許永遠不可能再打回來了。
火車到了蘇州,此處也是和上海一般的繁榮,內地轉來的各種貨物透過這裡運往上海。上海的舶來品透過這裡銷往內地。作為西殿太平軍原來的大本營。這裡比上海更加濃郁的便是政治氛圍。江國霖聽說蘇州的上百名士紳曾今聯名上書西王,請求西王仍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