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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櫟容死撐著堅韌,她看見無數碗口粗的翠竹,根根有數丈那麼高,仰頭看去,茂密的竹葉把天都遮的嚴嚴實實,竹林裡的夜,一定深不可測,但卻不能算難走,這樣的夜路,最適合趕屍夜行,父親趕屍多年,走過最險峻的野路,攀過最危險的山道,一片翠竹林,為什麼沒了他的訊息…
“櫟姐姐來的不是時候。”楊牧露出孩子氣的笑容,“開春的時候,林子的竹筍,不知道有多鮮嫩,美的人打嘴不放,能和嫩筍比的,也就是櫟姐姐做的魚湯。”
闖進的馬蹄聲驚起竹林裡棲息的飛鳥,大片的鳥群撲翅飛起,越過遮天的竹葉,飛向空中。櫟容身子一顫,她沒有聽見楊牧在對自己說話,她眼前閃現出漆黑不見五指的深夜,父親趕著屍首踏進這片林子,是不是也驚起同樣的飛鳥,走進未知的湘南。
薛燦看了眼櫟容疲憊恍惚的臉色,揚臂指向遠處若隱若現的飛揚屋簷,“紫金府,你看見了麼?”
——“紫…金府…”櫟容抬起眼,她從未見過這麼多連綿的屋簷,層層疊疊沒個盡頭,遙望過去,像是佔了大半個湘南城,又或者可以說,偌大的湘南城,就只是紫金府。
薛燦狠抽馬鞭,赤鬃撒開前蹄如閃電一般,楊牧眼見薛燦帶著櫟容消失在自己眼前,可又是怎麼都追趕不上。
紫金府外,謝君桓和綺羅已經等了一陣,掐算著日子,薛燦也該回來,雍苑裡住進的女人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麒麟參再神奇,也只能續命,不能復生,十日大限將至,關係到薛燦能不能見她最後一面,綺羅面上不在乎,但表情也是一天比一天凝重,他倆都知道,薛燦看似冷酷,卻是把情義都埋在心底。
綺羅哀下神色,來回不住的踱著步子,自責道:“怪我,該我自請去陽城帶鬼手女回來…”
謝君桓按住綺羅抖動的肩,“小侯爺答應的事,有哪件做不成?他說十天,十天之內就一定會回來,這才第九天,別沉不住性子。”
赤鬃沉著有力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綺羅直起身,驚喜道:“是小侯爺!”
謝君桓揉了揉眼,赤鬃上的人是薛燦無疑,可怎麼…有那麼一瞬,謝君桓以為自己瞎了。
謝君桓側目去看綺羅,綺羅顯然也看見薛燦和一個陌生女子同騎赤鬃,她本來就大的眼睛睜得要爆出眼珠,喉嚨動了一下,又一下。
紫金府的大門有一丈多高,兩扇鑄金門每個都有尋常大宅門板的兩倍大不止,屋簷上懸掛著晃瞎人眼的烏金鉤,掛著一盞盞紅色絹燈,風起燈搖,但那烏金鉤卻是紋絲不動。黃金質軟,櫟容知道,烏金雖也是金,但看著卻比黃金好用百倍。紫金府連尋常鐵鉤都用烏金鑄造,看來薛氏鉅富,果然不假。
櫟容仰頭盯著那對烏金鉤,心裡暗想著,回頭走時,去向薛燦要一對烏金鉤也好,芳婆總抱怨義莊外的牌子一陣風就能吹掉,用這烏金鉤吊著,保準能掛上百十年。
高門大院,別說是人,駿馬躍過也是輕飄飄的事,薛燦到了門邊也沒有停下的意思,他看都沒看謝君桓和綺羅,赤鬃熟練的跨過高高的門檻,嘶鳴一聲朝府裡馳騁去。
謝君桓和綺羅面面相覷,才要回過神,楊牧拖著奔波得只剩半條命的坐騎,總算是捱到了門外,楊牧瞅見傻愣發呆的謝君桓,指著他毫不客氣,“謝君桓,快給給我拴馬,累死爺爺我,三天不眠不休,瞧瞧我的馬,都快吐血了。”
“呸!”綺羅橫在謝君桓前頭,毫不示弱的對峙著楊牧,兇道,“小侯爺約你同去陽城,你竟敢獨自悠哉騎馬?楊牧,你是吃了豹子膽?”
“吃你個頭。”楊牧罵了回去,“整整三天,飽飯都沒吃一頓,還豹子膽,你給弄一個來,我保準吃的一口不剩。獨自騎馬?你去問問小侯爺,明明是他心甘情願帶著鬼手女,還願意的不得了,不得了吶。”
——“咿…”綺羅回頭去看,啃著指尖又扭回頭,“鬼手女?莫非小侯爺…被鬼迷了心竅不成?”
“櫟姐姐一手好羹湯,照我看…”楊牧把馬韁甩給謝君桓,“該是被湯迷了心竅才對。”
“櫟姐姐?”綺羅戳著楊牧的腦門繞著走了圈,“我看著你長大,你病得要死我也守了好幾天,都沒聽你叫我一聲姐姐。看來你和小侯爺一樣,都失了心竅,要死。”
楊牧颳了刮鼻子,想起什麼道:“那人…如何?”
綺羅收起嬉鬧,豎起指尖貼在楊牧的快嘴上,“就是一兩天的事…真是不行了。”
楊牧躲開幾步,看向謝君桓,道:“聽說,夫人把壓箱底的麒麟參都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