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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嬤笑彎了腰,“小侯爺…也真是…猴急啊…”

辛婉露出久違的紓解笑容,轉身朝苑外走去,“走了顏嬤,人家小兒女濃情蜜意,你再不走,我們就要被趕出來了。”

——“我瞧著辛夫人…”櫟容咬著薛燦的耳朵,“也該是個有趣的人吶。怎麼平時都是拘著?”

院門關上,薛燦沒有回答櫟容,他一把抱起朝思暮想的女子,輕柔抵在院中的樹幹上,滾熱的唇直直吻上,櫟容靈巧閃躲,薛燦的熱情碰上了髮髻,低低的笑聲蕩在櫟容耳邊。

“下個月初七。”薛燦貼著櫟容的耳垂低啞道,“十天,還有十天,你就是我的夫人。”

“現在還不是。”櫟容嬌俏一笑,從薛燦胳肢窩下鑽了出來,還來不及閃開,手腕又被薛燦攥住,生生又拉回了他懷裡。

薛燦把她抱的更緊,灼熱的黑色眼睛凝視著櫟容眸裡的歡喜,“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櫟容狠狠的點頭,“想,白天晚上都想的很。”

這答案讓薛燦很是快活,他抬起櫟容的下巴,微乾的唇溫柔觸上,櫟容昂起頭,環抱住薛燦堅實的身體。

夜色下,倆人纏吻在一處,薛燦從沒覺得十天這麼漫長,情到濃時,親吻的愈加霸道,抵著櫟容貼緊樹幹,鬢角流下滾熱的汗水。

“要喘不過氣了…”櫟容推了把他,艱難道。

薛燦戀戀不捨又親了口她,這才鬆開唇齒,櫟容抹去他鬢角的溼汗,晶亮的大眼直直看著他溢位火苗的黑目,認識薛燦這麼久,還從沒見過他這樣。櫟容羞澀的背過臉,生怕再這樣直勾勾看下去,可別引火*了才好。

“十天…”櫟容忽然想到什麼,推開薛燦往裡屋快步過去,“差點忘了。”

薛燦不緊不慢跟著她走進屋裡,見櫟容走到案桌邊,鋪開信箋執起狼毫筆,一筆才要下去,又遲疑著收了回去,筆桿叼在嘴裡,眉頭微蹙好像琢磨著什麼。

——“楊牧已經去接芳婆,你還有朋友要請來和我們的喜酒麼?”薛燦從背後摟住櫟容,溫聲笑道,“要是忘了誰,去和顏嬤說聲,她會準備好喜帖讓人送去。”

“無親無故…卻…”櫟容想起關懸鏡春風拂面般的臉,“卻有位新認識的朋友,我答應他,會請他來湘南…”

薛燦已經猜到是誰,他垂下眉宇,抽出櫟容含在嘴裡的筆桿,捋起衣袖在信箋上寫下一個“關”字,“關少卿。”

櫟容點頭,“在鷹都上,我也得了他不少照顧,臨走時,他讓我別忘了請他去湘南喝喜酒…當時我一口答應,但這會兒想想,又不知道該不該讓他過來。”

“關懸鏡雖然可以說是戚太保一黨,但他的為人行事又和那些人不同。處事圓滑玲瓏,但…又有一身正氣,不屑官場爭鬥…雖然有些自負傲氣,但青年才俊也是正常。至少在鷹都,他可以說是一等一的人才。”薛燦凝視自己寫下的“關”字,“殤帝和戚太保不能對他委以大用,是周國的損失。”

薛燦溫聲說了許多,看向櫟容糾結的眼神,笑道:“他當然是你可以結交的朋友。”

“他太聰明。”櫟容面露憂色,“他一早懷疑殺安樂侯和宋太傅的是姜人。他要是真來了紫金府…薛燦,關懸鏡會不會看出什麼,你和楊牧他們…”

“夫人行事謹慎小心,府裡從沒有姜人的痕跡,但…”薛燦拾起信箋,“關”字大氣瀟灑,背後那人,也是一副自信凜凜可以洞悉所有的模樣,“活生生的姜人就在紫金府,既然在,就一定會有連我們自己都看不出的破綻。關懸鏡異於常人,又在大理寺磨練幾年,我也沒有把握他什麼都看不出。”

“那…”櫟容搶過薛燦手裡的信箋,幾下撕成碎片,“那我就沒信義一次,大不了以後再去鷹都,補他一頓好的。”

薛燦欣慰櫟容的懂事,他拉過櫟容的手按在心上,“還沒大婚,都已經讓你受了委屈,連帶著我也欠了關懸鏡這次。”

櫟容撥弄著筆桿,“以後在關懸鏡眼裡,我就是個重色輕友的人,誰讓我…”櫟容轉身對薛燦擠了擠眉毛,“就想和你過好這輩子。”

薛燦低低一笑,掌心包裹住櫟容執筆的手,筆尖蘸墨在紙捲上瀟灑揮開,幾筆掠過,紙捲上印上“長樂未央,長毋相忘”,櫟容喏聲念出,扭頭看著薛燦滿是溫情的俊臉。

薛燦按下筆桿,手指摸向櫟容腰間的烏金代鉤,“我這輩子傾盡所有,也要給你這份長樂。”

櫟容心頭一暖,輕聲道:“你來我家莊子那晚,關懸鏡和你前後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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