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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幾箱黃金,多大的事?”戚蝶衣白了關懸鏡一眼,不緊不慢理了理衣裳,慢悠悠道,“歷朝歷代,向官員府上送些禮物也是正常,外地諸侯臣子進京,當然要給朝中大臣進貢些許…奇珍異寶,黃金白銀…有就送些,富的,就多送些…關懸鏡,你還不明白?”
“宋太傅收受賄賂…他府裡的黃金…”關懸鏡喃喃著。
“朝中大員收人財物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是你兩袖清風守在大理寺那個窮酸地方,把自己給困傻了。”戚蝶衣恨鐵不成鋼,“太傅府的黃金,一看就是薛家所贈,整個大周也只有薛家有這樣的手筆,動輒黃金相贈。”
“但向大臣行賄送禮的卻不止薛家,該是…前赴後繼。”關懸鏡皺眉深思。
“當然遠不止。”戚蝶衣揚眉,“薛家得爵位是因為烏金,辛夫人懂事聰明,年年進貢博了皇上的歡心,每回上京,辛夫人還會備下讓人瞠目結舌的重禮送去諸位大人的府上,自此,大人們的胃口也就漸漸變大,畢竟薛家一年才來兩三次鷹都,各家各戶的府庫總不能只等著薛家人…”
——“辛夫人養大了鷹都權貴的胃口,其他人見薛家得了皇上和大人們的青睞…都趕著效仿,自此…大人們的府邸便門庭若市…府庫也越來越充裕。”關懸鏡深目炯炯,“是不是?”
戚蝶衣笑了一笑,低聲道:“國庫空虛,大人們的俸祿一減再減,要不靠進貢,哪裡來的錦衣玉食?關懸鏡,你可得開點竅。”
“進貢的各地來客,肯定不能堂而皇之的捧著厚禮去拜見諸位大人…”關懸鏡眉心揪住,“如果我猜的不錯,每位大人的府上,一定都有不為人知的暗門偏道…直通內室和府庫…”
——“有些腦子。”戚蝶衣眼睛放光,“看來在大理寺待久了,倒真是長了心眼。不錯,上回我在你前頭去的太傅府…確實有一條小道直通府庫,那門也建的蹊蹺,外人擦著門走居然也發覺不出。”
“果然如此。”關懸鏡低噓一聲,“看來兇手就是扮作行賄送禮的來客…”
“我問了太傅府的管事。”戚蝶衣打斷道,“管事說那晚沒人進府…”
“管事一個字都不會吐露的。”關懸鏡肯定道,“先不說管事有沒有看見兇手,就算那晚他知道有人會走偏門給宋太傅進貢,大理寺問起,他也絕不會多說一句。”
——“為什麼?”
“再心照不宣的事,也是見不得光的醜事。自家主子受賄遇刺,豈不是毀了太傅府幾十年的名聲?還有,他作為府中管事,主子受賄多年,要是皇上震怒徹查…他也是脫不了干係。宋太傅都已經死了,與其給自己和府裡其他人惹事,倒不如讓兇案變作懸案…宋夫人可以帶著家產回老家,管事自己…不也能安享下半生麼?”
“嚴刑逼問也不會說?”戚蝶衣怒意上來。
“一定不會。”關懸鏡不假思索,“進出各位大人府上的來客,怎麼會輕易在下人面前露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管事都不能確定那人是誰…多一事當然不如少一事。”
“既然是行賄,會不會是求事不成…一怒之下就殺了他們…”戚蝶衣越發覺得關懸鏡說的有道理。
“這就不是我倆在這裡可以揣測的。”關懸鏡深吸了口氣,閉目片刻,看向戚蝶衣,“你也算幫了我的忙,時候不早,你回去吧。”
“使喚完了就要趕我走?”戚蝶衣惱道,“過河拆橋說的就是你。”
“多謝你的參湯。”關懸鏡微微一笑,“半夜三更,太保府的大小姐在這裡逗留,傳出去也不好吧。”
戚蝶衣哧哧笑著,“本小姐樂意,要真在關少卿這裡沒了清譽,你要不肯認賬,信不信我爹砍了你的手。”
——“我信。戚太保又不是沒砍過。”
戚蝶衣臉一紅,忽的意識到自己嘴快說錯,悻悻轉身離開,走時還依依不捨又看了眼關懸鏡,但關懸鏡已經又拾掇起卷宗,細細看著忘了所有。
屋門關上,關懸鏡把卷宗一一鋪開,他心底有大膽的猜測,兩樁血案,都無人察覺有刺客潛入府邸,除非…並不是從天而降的刺客,而是…被安樂侯和宋太傅悄悄帶進府裡的客人。
什麼客人入府,會連管事和夫人都不知道?或是,知道也會懂事迴避,事後絕口不提…只會是…期盼許久的送財貴賓,又是身份敏感,不能堂而皇之相迎的那種。
安樂侯和宋太傅親自相迎,避開所有不相干的人從偏門暗道進府,那人得了和他們獨處的機會,再伺機殺之,最後原路悄無聲息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