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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細商議吧。”
曾紀澤是明眼人,看得出這巴夏禮是拿他的請求來當作漢口開埠的條件了,不過,按照《北京條約》的內容,英國有權在漢口開設商埠,並劃出一塊專屬區作為英租界。
對於英國人的無禮要求,清廷當然是不敢不答應的,槍炮的威逼下,躲在承德的咸豐皇帝哪裡還顧及到“天朝上國”的無上尊榮,他只求英法列強的軍隊能趕捲鋪蓋滾出他的北京城,是以在與兩國的談判中屢屢讓步,不惜讓英法的勢力深入了長江腹地。
不過這條約嘛,清廷是不敢不遵守的,但也不會痛快的履行,清廷從上到下的官員們最擅長的就是打太極,一個字,“拖”。你英國人不是想在漢口開埠嗎,我答應是答應了,可我就是遲遲不把相關法律手續給你辦齊了,瞧著英國人急不可待的樣子,咱們就是心裡痛快,也算是為鴉片戰爭的失敗報了“半箭之仇”吧。而在曾紀澤眼裡看來,這多多少少有點自欺欺人的阿Q精神。
曾紀澤被委婉的拒絕,他只好打道回府。次日,巴夏禮果然帶著英國政府的外交申請檔案,前來衙門向湖廣總督請求在漢口開埠。
官文那是一百個不情願啊,雖然這是鐵板釘釘的事,但這個名頭擱誰頭上都不光彩,所以官文把胡林翼請了出來,說是湖北的軍政大事一向都由他做主,這開埠之事也應當由他來拿個主意。
胡林翼當然也不願背這罵名,故以軍務繁忙之由,閉門不見巴夏禮。曾紀澤前思後想,從長遠角度來打算,不得不前去遊說胡林翼。
那胡林翼自從得到了路易絲的西醫治療後,病情得到了控制,身體正漸漸往康復的方向發展。他聽聞曾紀澤前來拜訪,心中不由納悶,會見之時臉色有些嚴肅,說道:“賢侄,目下黃州軍情仍然堪優,陳玉成所部蠢蠢欲動,你不趕快趕回黃州主持防務,在此逗留作甚?”
曾紀澤當然不能說是因為他不捨得讓他的常勝軍和太平軍硬拼,於是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詞:“世伯,侄兒很快就會趕回黃州,但在此之前還有一事向世伯進言。”
“我知道賢侄指的是英國人在漢口開阜之事,不瞞你說,這等事實乃我大清國的恥辱,我就算有這個權利,那也不能痛痛快快的就答應了英國人,人言可畏呀。”胡林翼顯得很是為難。
曾紀澤道:“侄兒知道世伯為難,但英國人在漢口開阜,雖然面子上有損威嚴,但如果換一個角度來看,未必也不是一件好事。”
胡林翼不解:“此話怎講?”
曾紀澤說道:“現在朝野上下都在討論師夷長技以制夷,侄兒以為空談無用,唯有落實到實際才能使大清富強。而英國人乃當今世界第一強國,咱們既然要‘師夷’,那自然要從這第一強國師起。”
曾紀澤漸漸轉入正題,“英國在漢口開埠,無非是想向大清國傾銷他的商貨,那咱們可以和他們討價還價,讓他們跟咱們合資,把工廠開設在武漢本地。這廠子一開,英國人的技師、機器自然也就跟著來了,如此一來,咱們既可從中賺取了利潤,又可獲得了英國人的技術。待到時機成熟,咱們便可撇開英國人,開辦咱們自己的工廠。一家變兩家,兩家變四家,假以時日,等咱們大清全國各地都仿效武漢,開辦工廠,開礦、鍊鐵、造槍炮、造戰船、產布匹,到那時,大清想不富強都不行,介時再把那些洋人統統趕出大清,咱們槍炮和他們一樣利害,他們還想像現在這樣欺負咱們,那就是妄想。”
曾紀澤本身很清楚,改變中國,並非是學人家造幾門炮,開幾個礦就能富強的,只有徹底改變滿腐朽的國家制度才能拯救中華。然而當今之大清,一個“師夷長技以制夷”的簡單道理還需要討論爭辯,更何況是談論改革國家制度,只怕像胡林翼這樣比較進步的官吏也難以理解和接受。所以,曾紀澤只能以“師夷”的皮毛來向胡林翼陳以利害。
自從在長江上目睹了洋人疾駛如風的蒸汽輪船後,胡林翼對洋人的技術之“奇巧”就深為驚歎和嚮往,而曾紀澤以區區五百配以洋槍的人馬就擊潰了太平軍數千精銳,奇蹟般的守住了黃州城,這更加深了胡林翼對洋人技術的信服。
曾紀澤的一這番陳詞正抓準了胡林翼的心理,其實似這般的道理,他這樣的治世之才未必就沒有深思過,而今曾紀澤的分析給了他一個更清晰的藍圖,就在這一番話的功夫裡,他已深深的認識到,曾紀澤所言之理,才是挽救大清於危亡,重振天朝國威的唯一出路。
胡林翼點頭以示贊同曾紀澤的言詞,卻又心有擔憂:“英國人奸猾無比,如果讓他們在內地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