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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害我急得不行。”
又在滿口胡柴。她腹誹,手卻環上他的腰,乖順得像只小狸兒。她閉著眼睛感受他的愛撫,口中悠悠地道:“我不管那人是誰,總之你活著,我也活著,這便是好事,便合該好好睡一覺。”
他點了點頭,“不錯。”
他的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彷彿哄小孩一般。她不多時便睡著了,只留他一個睜著眼在黑暗中,不能安眠。
☆、第79章
未央宮椒房殿失火,天子險些喪身,太皇太后大怒,下令徹查此案。得長秋殿常侍王常、宮人鄧氏,供認縱火,皆伏法。
查出來竟然是這樣的結果,一時朝野大譁。
文皇太后一身素白衣裳,妝容精緻,端坐長秋殿正殿。
顧淵邁步進來的時候,她抬頭掠了他一眼,便低下身去納頭伏拜,“陛下長生無極。”
那一眼深而寒涼,竟沒有分毫人世的意味,彷彿只是幽冥黃泉上的一回望。顧淵上前將她扶起,心中微微酸澀,“是孩兒不孝。椒房殿失火,竟牽連到了阿母。”
文太后殊無意趣地笑了笑。
顧淵低聲道:“孩兒知道不是您。都是那些下人的錯,與阿母無關。”
“你這樣想,天下人不見得這樣想。”文太后終於開口,話音乾澀,全不似舊日裡的婉轉明媚,“人活到一個歲數,便是必死的,你信天命,便也該知道這個道理。”
他臉色一變,“不,此事還需再查,阿母何必自暴自棄!”
“王常、鄧氏,我早懷疑是長信殿的人。”文太后安靜地拍了拍他的手,“太皇太后這一查,既滅了口,又栽了贓,一舉數得,這樣的心計,阿母縱是成了皇太后,也比不過。”
顧淵皺眉,“不論如何——”
文太后卻截斷了他的話:“天子不可為臣下所挾,你若心疼阿母,便該讓阿母去死。”
顧淵的聲音顫抖:“不可以!”他突然甩開了文太后的手,走到外面去,又踱步回來,對旁邊的宦侍道:“你們都給我看好皇太后,若有一個閃失,朕唯你們是問!”
文太后笑了,“你也沒有法子,你也只能把我鎖著了,是不是?”
“阿母!”他狠狠地道,“你若現在求死,便是畏罪自戕!”
文太后的身子終是顫了一顫。
“千秋萬歲名,我哪裡還顧得上?”她惶然抬起頭來,眸中全是淚水,“子臨,阿母只想保住你,你明不明白?”
顧淵心痛如絞,根本不能多言,舉步便走。文太后踉踉蹌蹌地追了幾步,忽然癱坐在地,面色灰敗如土。
深夜,溫室殿裡燈火未滅。顧淵因傷休息了兩天,郡國奏疏已在案上堆積成了小山。
一樁樁,一件件,全是百姓流離失所,官吏徇私枉法,你彈劾我,我彈劾你,而改制的措施不斷遭遇障礙,至有無數吏民上疏請求蠲除新政的條令。
仲隱在門外值夜,聽見裡面翻動竹簡的嘩嘩聲,低眉道:“這個時候,薄氏倒很得人心。”
“人心不是寫在簡上的。”顧淵說,“感謝朕的人,只怕都不識字。”
“陛下,恕我直言,”仲隱道,“感謝您的那些人,只怕也沒有什麼力量。”
“是麼?”房內一聲冷笑,“誰有力量?軍隊?胥吏?商賈?”
仲隱嘆了口氣,“利民的事情,不一定利國。”
裡間沉默了。
仲隱繼續道:“世家大族發起怨氣來,你有把握攔住麼?若惹得天下大亂,難道貧民百姓還能逃過?”
“彥休,”許久,顧淵的聲音淡漠地飄來,“朕並不在乎這江山姓不姓顧。但有一樁,朕的百姓,不能受苦。”
淡得沒有任何語氣,卻又如金鐵般在春夜中冷冷地震響。仲隱垂眸苦笑,他早知道皇帝是這樣的人,又何苦多這麼一問?
“那——”他斟酌著開口,“阿暖——”
裡面的人淺淡若無地“嗯”了一聲,“她必須在我這裡,誰也不能帶走。”
仲隱怔了半晌,“你這不是拖累她麼?”
裡頭的聲響剎時靜了。穿堂的風驟然停駐,燭火定住,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咽喉。不知過了多久,或許連天邊亦泛白了,恢弘的重重宮殿裡只聞見那低啞的聲音:
“是。”
“可是,彥休,我只有她了。”那個人輕聲說,“你說我自私也好,無賴也罷,我放不開她,我自己也沒有法子。”
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