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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要打殺我?”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孫小言急了,“真是榆木腦袋!”
被一個小孩子教訓的滋味真不好受。阿暖默默,不再與他搭話,生怕他再說出什麼不可理喻的主意。然而也就在這時,裡頭那冷冰冰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阿暖。”
她驚弓之鳥般跳了起來,“奴婢在!”
裡頭不說話了。她便那樣木木地杵在門口,隱約聽得裡面一陣水聲,而後便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孫小言一個勁地朝她使眼色,她捺住性子等了半晌,方推門掀簾走了進去。
眼前的景象令她一下子又轉過了身去,額頭差點撞在了門上。
他又好氣又好笑,“你做什麼?”
“殿下……”她再也不能鎮定了,“殿下怎麼不穿好衣裳!”
“孤穿好了啊。”他很認真地道,“不信你轉過來看看。”
她才不信!她才不要轉過來!
“殿下只披了……殿下不怕著涼麼?”她顫著聲音問。
他想了想道:“說的有理,所以孤要先躺下了。”
這是什麼道理?!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很有耐心的人,直到遇見了他。
而他還在說話:“這些衣裳髒了不能再穿,你給孤拿走。”
她慢慢地轉過半個頭,看見他的衣裳,從外袍到裡衣,全丟在地上——裡衣都在這裡!她的臉已經漲成石榴樣,“奴婢讓孫大人來收拾吧。”
他道:“不好。”
這兩個字斬釘截鐵,乾脆如冰。
她便僵在了那裡。
“沒見過你這麼笨的。”他有些不耐煩了,“孤看你家這床幃還算乾淨,所以暫且扯下來披著,你看,腰帶都繫好了。你在避忌些什麼?你本來就要服侍孤的。”
外面聽牆角的孫小言“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披著床幃……披著床幃的殿下!
那該是怎樣的奇景啊!
阿暖卻完全笑不出來。勉強去看那張床,果然,那重文縠帳已經被利落扯下,兩個帳鉤孤零零地耷拉兩旁。她心頭突然就衝上一股無可名狀的怒氣,好端端的社日,她回家祭奠母親,為什麼他卻要陰魂不散地繼續來攪擾她!
她徑自走去撿起了梁王丟在地上的那些衣裳,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衝了出去。
他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
很自在地披著那床幃,素青的顏色,紗縠的紋路,攬在他身上,並不顯得滑稽,反而愈襯得人如玉山朗朗,好像那不是床幃,而是翩然的蟬衣。他漫然抬腳徑自從那書案上跨過,牆角扔了一卷書簡,他拾起來一看,上面的文字娟秀有力,意思卻不能連貫,大約是她舊時練字所用。
她在他面前果真是藏了技,單看這習字簡上孤秀的字,誰能知道是出自一個十三歲的少女之手?
他看到她反反覆覆最著力去練的兩個字,臉色變了。
一個是“薄”,一個是“陸”。
靜了片刻,他將書簡放回,又去看她房中的陳設。大部分東西都被帶去梁宮了,此處卻還留下了一些少兒時的玩物,他看到了一隻布虎、一隻竹雀、還有一個……那是什麼?
他將那東西自床邊拖了出來,原來是一架兩輪小車,車頭雕作鳥雀模樣,後安一塊木板。他牽引著那鳥喙中的細繩拖著它在房中走,那木板便隨鳥兒點頭一翹一翹的,就像鳥尾一般……
阿暖將那些衣裳洗晾完畢,再度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堂堂梁王殿下在跟一個小兒玩的鳩車過不去的樣子。
看到她來,他好像看到了救星,“你快來看看,它怎麼不走了?”渾然忘了自己方才還在跟她生氣。
她呆了呆,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繼續生氣還是告訴他……這個鳩車怎麼玩。
他道:“還不過來!”
她無奈,她認輸,她走過去,蹲下身子,將鳩車的輪子調整了一下,站起來拍拍手,“殿下再試試。”
他試著拖了拖,果然比方才行得更順暢多了。又抱怨道:“你這條繩兒太短。”
她慢慢道:“因為這是奴婢五歲時玩的。”
他停住了。
歪著頭,目光明亮,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無知:“真的麼?你五歲的時候,就有這麼好玩的東西?”
她苦笑,“這是窮孩子玩的東西罷了。奴婢聽聞,富貴人家的鳩車有三四隻小輪兒,車首雕成鳳凰,車後還有金飄帶,拖動起來,就跟鳳凰飛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