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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靜瞞不過下人們的眼睛,先是木姜辭別的匆忙,謝三郎待在屋裡魂不守舍,後來木姜姑娘回來了,謝三郎渾身戾氣更甚,連膽子大的小廝都不敢往他身邊湊。
木姜終日守在謝三郎門外,田嫂把她拉到一旁問情況,可她就是咬著唇不說,田嫂只嘆氣,要她好好照顧身體,不然三爺氣還未消,自己倒是病了。
沒過多久,木姜就迎來了轉機。
先是百香樓的一個小廝發現楚江紅陸陸續續的將自己金銀細軟拿出了樓,後來又整日整夜的不見人影,直到樓裡的龜公將他捉回來,已是一個月之後了。
木姜第一眼沒認出躺在天井裡渾身是紅創的人就是楚江紅。
他躺在地上,雙臂張開,面板的膿水流了一灘,金樓主站在一旁,瞥了一眼眾人道:“看見沒,這就是私自逃離百香樓的下場。”
楚江紅漂亮的臉已看不見蹤跡,剝離了皮肉的唇卻揚的高高的,金樓主俯視他,問:“你笑什麼?”
“我笑你們可笑。可笑你們這一輩子都離不開這。”
金樓主眯了眯眼:“你以為你可以?”
楚江紅困難的撐起手臂,慢慢看向眾人惶恐的面容,在謝三郎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停了一瞬,終究將目光鎖在金樓主臉上:“我可以,只要我死了,便離開這了。”
金樓主冷哼一聲:“就算死了,墓碑上也會留有你的生平事蹟,楚江紅,等你下了地獄,也是被鬼怪們最瞧不起。”
楚江紅躺在地上直直髮笑,並不理會他。
金樓主眯了眯眼,將他丟進柴房,回頭警告身後的倌爺:“都看好了,不想活的,就這個下場!”
謝三郎站在那,直到人群散後,他跟著小廝進了柴房。
木姜跟在他身後,他偏頭看了,少見的沒有對她陰陽怪氣。
木姜稍稍鬆了口氣。
百香樓裡的前院和柴房不同,這是兩個極端,前者富麗堂皇,應有盡有,後者蛛網遍佈,具是浮塵。
楚江紅就躺在一捆稻草上,殘喘著氣,一雙漂亮的眸子清亮的驚人。
見謝三郎來了也並不驚訝,他梗著脖子,看到謝三郎和他身後的木姜,笑著說:“你來了。”
謝三郎蹲下來,不被他的膿創所嚇,默了一瞬,道:“你太傻了,居然和樓主反著來。”
楚江紅看著房梁:“你又知道什麼?”
“好死不若賴活著,你做什麼想不通。”
楚江紅悶聲笑了兩聲,肺裡咳出黃紅色的血痰,他對謝三郎道:“要是你是我也會這麼做的。”
“我不會。”謝三郎難得正經。
楚江紅卻搖頭,直直看向木姜,而後將目光鎖向他:“你會的,如果你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生兒育女,頂著旁人的指指點點,卻不能離開這,你會覺得死也是種解脫。”
謝三郎眼睛慢慢睜大:“你……”
楚江紅愴然的躺下,喃喃道:“不要告訴她,就說我厭倦了,拋棄她了。”
謝三郎從震驚中醒過來:“是誰?”
“你見過的,我的表妹,挺害羞的一個姑娘。”
謝三郎慢慢回想起來,記憶中那個和木姜一樣,也是個粗使丫頭,前段時間剛離開百香樓。
“三郎。”
楚江紅的眼裡波光流轉,最終化作一滴清淚:“要是我不在了,你去勸她,要她改嫁,別守著一個……沒什麼著落的人。”
謝三郎沉默,最終轉身:“我不答應你,你自己同她去說。”
三日後,楚江紅死了,被下人們抬到亂墳崗,一把火燒了了事。
同日,謝三郎和木姜到城南的一座青石小屋中停了下來。
屋中傳來嬰孩的哭聲,夫人抱著他輕聲的哄著,門一開,看到屋外的人,愣了一瞬,問:“你們找誰?”
謝三郎看了一圈,最終將目光鎖到那個吐泡泡的嬰孩:“他是楚江紅的……”
婦人點頭。
謝三郎繼續道:“我是他的朋友,他要我告訴你,別等他,他被一個貴婦人帶去了洛陽。”
婦人眼睛一下就紅了,哄著嬰孩的手頓了頓,嗚咽道:“我不信,你要他來,要他自己講清楚,我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麼?”
謝三郎艱難的吞下喉頭的哽塞:“他走了,自然也來不了。”說完,從懷裡掏出幾錠銀子交予她:“這是安置費……”
婦人哭著搖頭,手裡仍然有節奏的拍著嬰孩:“我不要,你要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