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米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突然,剛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又“噔噔噔”地折了回來。
元朗不悅。
不過白驚蟄這次可沒了剛剛的小心翼翼,氣勢洶洶地徑直走到床邊,雙手在床沿邊一撐,坐了上去。見元朗很是不滿地看著自己,挺直了腰,下巴微抬理直氣壯道:“這裡是我家,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被她這話堵得啞口無言,元朗驀地沉了臉色。
眼不見為淨,乾脆閉上眼。
看他一句話不說閉上了眼睛,像是受了欺負似的,白驚蟄又不由軟了下來。記掛著他身上的傷,猜想他或許是累了想要休息,就坐在床邊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放緩了不少。
也不知坐了多久,白驚蟄覺得渾身難受,想要走。不過全然不同以往的莽撞,白驚蟄先是偏頭看了看元朗,見他似乎是已經睡熟,才小心從床上下來。臨走前,見他手露在外面,把被子扯過來把他的手蓋上,想了想又踮腳確認他被子都蓋好後才踮著腳離開。
若是叫其他人見著這一幕定會瞠目結舌。調皮搗蛋的小祖宗竟會有照顧人的一天。
房門被人輕手輕腳地關上,床上的少年緩緩睜開眼睛,垂眼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被子。
*
那天之後,也不管元朗樂意不樂意,白驚蟄隔三差五的往聽松館跑。
最開始幾次元朗臉色總是很臭,可是等去的次數多了,他慢慢就變了。
從橫眉豎目變成了……面無表情。
不過即使是面無表情在白驚蟄看來也是進步,於是乎就去得更勤了。
在她的“照顧”和付先生的悉心醫治下,元朗的傷勢一天一天見好,天氣卻愈發寒冷起來。
這天早上,白驚蟄梳洗完,剛一出門,便發現院子裡皚皚一片,不由怔住。
永州城偏南,雖年年有雪,但像這麼大的雪卻是難得。
這會兒雪已經停了,太陽昇了上來,冬日的陽光淺淺淡淡的,落在白雪上,到處都亮亮堂堂的,看得人心裡很是舒坦。
見她站在門口沒動,蓉姨走近,看著那一院白雪,淺笑著:“這麼大的雪,小姐還是第一次看到吧?昨個下了一晚上呢。”說著,便給白驚蟄加了件小披風。
“蓉姨,我們今天不坐馬車,走著去城隍廟吧!”白驚蟄眼睛亮亮的。
蓉姨今日要去城隍廟上香,答應了帶她一起去。
“那可不行,會著涼的。”
白驚蟄哼哼唧唧的不罷休。
“如果小姐非要走著去,那蓉姨就不帶小姐出門了。因為小姐若是著涼,不僅自己難受,還要喝又苦又臭的藥,而且見小姐難受,將軍也會難受,府裡上上下下都會難受。”
蓉姨很疼她,也一向說話算話。蓉姨說她不聽話就不帶她出門就是真的可能不會帶她。若是平常,她才沒所謂,蓉姨不帶她自己偷偷溜出去就是了。可是這次,她不知道城隍廟在哪兒,但是她得去求求城隍爺讓修頤哥哥早點回來。
白驚蟄沒再哼唧,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指,半晌才鬆了口,“那好吧。”
馬上就能見到城隍爺了,加之已經幾日沒有出過門,這一路上白驚蟄心情甚好,坐在馬車裡,搖頭晃腦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
等上完香出來白驚蟄興沖沖的問蓉姨,“蓉姨,我跟城隍爺許願了,是不是我一回去就能見到修頤哥哥了?”
之前怎麼問都沒問出來她要來許什麼願,沒想到竟是這個,蓉姨不由被她的話逗樂,耐心解釋:“小姐的心願城隍爺才剛剛聽到。城隍爺聽到了才去通知祁王殿下,祁王殿下聽到了才會馬不停蹄的往回趕,路上還要花費些時間呢。”
一聽還要等,白驚蟄嘴一下就嘟起來了。
於是便成了興沖沖的去蔫噠噠的回。回程路上也不哼曲了,就趴在車窗邊,看著街上人來人往,小小的人輕輕嘆氣。
修頤哥哥究竟什麼時候回來啊?
*
將軍府此刻是一片混亂。
元朗手提長劍,滿身殺氣的往外走。身後已經倒了好幾個想要上前阻攔的府兵。其餘僕人見了那劍上的血跡皆是驚慌逃竄。
剛進前院,元朗看到來人,遲疑片刻最後還是停了下來。
白守川在他距他幾步之遙的地方站著,沉穩如山,雲淡風輕地問:“你要去哪兒?”
元朗捏緊手裡的長劍,眼睛泛紅,“報仇。”
“就憑你?”白守川的視線在他傷口還未痊癒的胸口一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