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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著聽不懂的梵文,撥幾圈佛珠,又敲幾下木魚,氣氛頗有幾分莊嚴肅穆。
畢竟是人家的地盤,我也不敢造次,便隨著接引的宮人落座,在一旁躡手躡腳地喝閒茶。
一杯茶喝得見了底,佛前的人才從蒲團上爬起來,坐到主位上押了口水,道:“皇后的身子好全了?今日倒有雅興,逛到我這瓊華殿來。”
我笑笑:“這幾日吃得有些多,我就是出來逛逛,消消食,不想走著走著便到了您這兒。”
她點點頭:“有了身子的人多走走也是好的,到了生產時才會順利。”語畢又望向殿外,幽幽道:“加之如今宮中冷清,皇帝總共就一位皇后,除了來我這兒,你只怕也別無去處了。”
我噎了一噎。她老人家這還是念念不忘我把嚴小姐嫁給衛凌這事兒啊!三句話不離後宮空虛。
我訕訕地道:“其實也不是。我今日過來,主要還有一件事,想跟您老人家商量商量。”
她瞬時驚奇得有點誇張:“找我商量?老身如今深居簡出,朝堂後宮都不過問了,不知皇后有何事需要找我這個老太婆商量?”
我不好意思地低頭:“就是那個湯羹啊……我宮裡有專門的太醫照料,吃得好喝得好,您那每日一海碗,就是餵豬也沒這個喂法嘛……”我越說越小聲,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把不想喝湯羹一事正確表達又不拂了她面兒。忽的想起她想緩和與陸澈母子關係這事兒,忙道:“雖說皇上看見您對我悉心照拂心裡高興,但要讓他高興也不能就指著這一件事兒,咱換個法子成不?”
她盯了我好一會兒,突然笑起來:“真不知道該誇你笨還是誇你聰明。”頓了頓:“皇帝是我的生生骨肉,他的脾氣我瞭解。眼下不高興無非也就是一陣兒的事,等過些日子便會好起來,畢竟我是他的母親,他還能冷落我一輩子不成?”
我愕然。
既然您明白這個道理,那整日往我殿裡送這些個喝死人的湯藥補品是為甚啊?單單就是為了我肚子裡的皇嗣健康成長?這我還真不信。
我道:“那既然您不是為了博皇上高興,這些補品也就沒必要日日送來了,我宮裡什麼都有,您老真不用費心。”
她長嘆一口氣:“幾家歡喜幾家愁,眼下你們都高興了,可有些人卻不大高興。但這個節骨眼上,她又不能明著說她不高興,只好弄得旁人也不高興了。”
我被她這一番話繞得有點暈,捋了好半天才整明白,她就是想表達她現在不高興,所以要弄得我也不高興,如果想皆大歡喜,那得先把她哄高興了。
可她要想高興,難度實在太大。顧炎一家又不是我派人去抄的,要砍頭也不是我宣判的,都是大燕國的律法與那滿朝的文武大臣說了算。
我為難道:“您心裡舒坦了我的日子自然好過,但您要的也忒貪了些。顧家的那些人我是真救不了,”我嚇得站起來要走:“您要是指著我幫您辦這件事兒,那我還是回去繼續喝湯吧。”
她見我要走,在後頭抬高了嗓門兒:“我要的這事兒,你辦得了。”見我轉了身回來,又續道:“顧炎謀反是死有餘辜,但顧茗一直身在後宮,確然不曾參與,如今被牽連入獄,實屬無辜。聽聞就這幾日便要流放到蠻夷之地,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女兒家家,如何受得了這罪?”
我大鬆了口氣,原來她是想讓我替顧茗求情啊!
太后的語氣緩和了不少:“我就想你去皇上那說上一說,免了她的流放之罪充為官奴,在宮裡做個粗使也好,添茶的罷。只要留在宮裡,總比山高水遠要好上許多。”語畢又陳懇地將我望著:“況且顧家獲罪,她一個罪臣之女對你也無甚威脅,你就當賣我老太婆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
聽她一頓絮絮叨叨地說完,我歪頭想了一想,又緩緩地朝椅子上坐了回去。
直覺這太后之所以能混成太后果然是有兩把刷子。明明是她有求於我,但人家不僅讓我遭了罪,且還能扭轉乾坤差點兒將局勢變成了我求她!
我在心裡一陣盤算,覺得她老人家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簡直無從拒絕,只得認栽道:“得,這回我就哄一鬨你,但你到時高興了,可別再給我送湯羹了。”
她嘴角終於盪開來:“那便等著你的好訊息了。”
回宮的路上,小玉一百個不解:“顧小姐還在宮裡的時候就與你不大對付,如今好不容易送走了,您真的還要再給弄回來啊?”
我兩手一攤:“還能怎麼辦?太后她如今再怎麼不得勢她也是太后,想整我還不就是動動手指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