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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顧氏造反一事。
原來陸澈當日確然去了封陽,只不過半路覺得蹊蹺,又折回來了。碰巧在返程的路上便收到急奏,說嚴府起了大火,還被顧炎施以重兵重重圍著。機智如他,這便立刻策馬疾了回來。我臨昏過去前所見的幻象也不是假的,那個衝入火海勇救妻兒的人是真真切切的。是陸澈,是我的夫君。
聽小玉說,顧氏一族已全部入獄,兵部尚書一職也選拔了新的官員頂上,朝中順道還剷除了顧氏一族盤根錯節的勢力,真是大快人心。
要說唯一顯得鬱郁的人,大約只有太后了。
顧炎是她的親弟弟,整個顧氏望族也因她而屹立多年,發生這麼大的事兒,底下議論起來自然也跟她脫不了干係。
不過陸澈總歸是個孝順之人,加上太后不過是過於偏信外戚,其他也無甚罪責,倒也沒對她作何處置,只是半月來從未踏足瓊華殿一步。
前幾日她來探我,我瞧著她老人家的眼角眉梢憔悴不少,頭上的銀絲也多了幾條。陸澈即便過來撞見,也只是禮節上的行禮問安,其他再沒什麼交談。
其實,這已是身為兒子對母親最大的懲罰了。
這事兒若擱在平常家裡頭,便是婆婆和夫君過得彆扭,身為兒媳婦兒,我也不好受。平日這兩人互不登門,但凡遇見,便是在我的昭純宮裡頭。一個不理不睬,一個欲言又止,可憐我一個大傷剛愈且身懷六甲的人兒喲!想說話吧,不知從何說起,不說話吧……那就沒人說話了。
幸而太后她老人家情商頗高,這種事遇過兩次便不再來了,改從太醫那尋了幾張孕婦進補的方子,每日著人變著法子為我做了湯羹送來。
我感激得緊,感激地看著桌上的阿膠蓮子羹直冒眼淚花子。
小玉立在一旁,時不時往碗裡看上一眼,又時不時瞄一瞄我:“娘娘,您要再不喝可就涼了。”
我無力地擺擺手,捧著肚皮打了個飽嗝:“方才我剛剛喝下一碗陸澈送的燕窩,這一碗實在是喝不下了。”
她為難地道:“可這是太后著人送來的,不喝豈不是拂了她老人家的顏面嗎?”小玉四下望一望,湊過來悄聲道:“就算她現在和皇上不和,但始終是太后啊!和皇上的血緣是斷不了的。倘若您此時得罪了她,日後她再東山再起,又沒您的好日子過了。”
我苦著一張臉:“你說的道理我都明白,但就算是圈養的豬也沒這個吃法啊!我現在看見吃的就想吐,要不你替我喝了吧,反正也沒人看見。”
她往碗裡盯了一眼,死命搖頭:“小玉不敢。這阿膠味兒濃,喝完久久不散,要是被其他宮人知道了,奴婢小命就玩兒完了。”
我想想也是,若底下的人知道我不領太后的情,免不了又是一頓議論。朝碗裡瞅了一眼,我爬到一邊道:“那咱們歇會兒哈,等我前一碗先消化了咱們再戰。”
小玉立刻露出堅毅的神情:“嗯!”
半個時辰後,待這碗阿膠蓮子羹喝下,我終於發覺這麼下去不是辦法,簡直太折磨人了這。也逐漸想通一件事。太后她之所以突然待我好了,一是念著我肚子裡懷著她的孫子,二嘛,大約是因著陸澈冷落了她,想讓我幫著說說情。
這原本是顯而易見的一件事,哪知我悟性太差,活活喝了大半月才悟出來,也不知太后她老人家等得急不急。
所幸此時已經入了秋,外頭清風拂柳涼快得很,我便扯了小玉:“在鸞鳴殿困了這麼久,都快閒得長蘑菇了,走!我們往外頭走走。”
但走著走著,小玉便覺著有些不對勁:“娘娘,奴婢瞅著這個方向似乎不大對啊!再往前走便是太后的瓊華殿了。”
我將手在眉骨處搭了座橋,朝長廊盡頭的方位望了望,喜道:“對著呢,對著呢!瞧你家娘娘記性多好,不乘轎子也找得著。”
她兩條眉毛都快擰成一條:“娘娘您是故意來見太后啊?”
這不是廢話麼!我斜她一眼:“每日一海碗的湯水,若不找太后她老人家求饒,你行你喝去?”
小玉一聽,趕忙閉了嘴。
☆、婆媳過招
入了殿門,門口的小太監便趕緊跑進去通傳了。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許久不來,總覺得瓊華殿好像與往日不大一樣。花圃裡的杜鵑叢裡滿是花泥,幾棕銀杏也把葉子落得七七八八。許是太后心情不佳,殿中的宮人也不敢大聲說話。偌大的一座瓊華殿看起來空空落落的,寂寥得很。
我進去的時候,太后正在堂前禮佛,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