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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點頭不語,知他心中已不再推辭,轉而向他問起了錢大順的音訊。
駱三兒用手點了點停放著長寧長公主棺槨的大殿方向,略有些沮喪地回道:“長公主一死,料想使團在邏些城中的處境不妙,他能不能活著回得來,現在當真不好預料啊。”
“呸,真沒想到這對賤人母女竟會使出如此陰狠險絕的計謀。她們一死,不但為江陵王卸去了包袱,向他發出了警告,而且使得皇帝南和吐蕃的新政毀於一旦,還令咱們和大將軍之間失去了聯絡,可謂是一箭三雕啊!”芙蓉恨恨地罵道。
“我兄弟來興兒據說也隨使團去了邏些,不知他現在身在何處,境況怎樣?真叫人擔心哪。”駱三兒低聲自言自語道。
芙蓉這才恍然想到確聽櫻兒說起過來興兒也在使團之中的訊息,她急得一跺腳,暗自嘆道:他要是回不來,豈不辜負了我對他寄予的一番厚望!
第四十五章 風波又起(一)
歷時兩月有餘,在楊棠兒和李賓相繼於大明宮中被殺之後,新皇帝發起的清理宮務和靖宮運動終於圓滿收官了。
殘酷的兩兩連坐一經被允准在宮內實施,即發揮出巨大的威力:不但在短短三天內迅速捉拿到了殺害李賓的兇手,更逼迫隱藏在宮內各處的張氏殘黨紛紛自現了原形,一夜之間,包括含元殿、紫宸殿、麟德殿在內的十多處三十幾名宮人、宦者集體逃遁、從此不見了蹤影,令人有充分理由認為張氏殘黨已聞風喪膽,盡數撤離了大明宮。
然而,皇帝的心情卻沒有因此輕鬆下來。
“尚父和柳先生都是當初和藩之議的倡言者,如今的情勢下,不知有何良策教朕?”延英殿內,聽罷來興兒邏些之行的奏報,皇帝有些心不在焉地向下首坐著的李進忠、柳毅問道。今天距先皇百日大祭只剩下三天時間了,非但甘願奉詔返京扶靈奔喪的江陵王自西渡黃河後就沒了訊息,而且自己曾寄予重望,身為朝廷與吐蕃和親大使的長子睦王至今仍舊音訊全無,彷彿從人間蒸發了一般。最近兩天,皇帝心頭一直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有何難?皇上,長公主雖以身殉葬,陪伴先皇而去,然據方才來興兒所說,吐蕃赤德贊普已當面答應下這樁婚事,目下只需從皇族宗室中另擇定一位身份合適之女子,下嫁與吐蕃贊普即可。依老臣看,此事情狀甚明,皇上大可不必為此多慮。”李進忠在座中略朝皇帝欠欠身,不以為然地當先答道。
“中書令未免把此事瞧得過於簡單了些。”坐在李進忠下首的柳毅看罷於承恩的奏摺,抬起頭說道,“據涇州於承恩奏報,自神鶴軍旬月前移駐西南以來,與吐蕃軍隊接戰已不下十次,且互有勝負。試問,若吐蕃誠心與我朝和親修好,怎會如此頻繁地出兵犯境?”
自從實施兩兩連坐之法,血洗大明宮以來,李進忠就敏感地注意到自己再和柳毅相見時,對方便改了稱呼,不再喚自己為李兄,而僅僅以官職相稱了。
“柳兄這一問問得的確在理。”李進忠口頭間有意維持著兩人之間原有的親密關係,大咧咧地回應柳毅的質疑道,“不過,縱是吐蕃蓄謀不軌,有意以長公主亡故為藉口,廢止婚約,舉兵來犯,又有何懼哉?如今長安城內朝廷肘腋之患盡消,皇上正可乘靖宮之餘威,秣馬厲兵,與西南番邦會獵於河隴之間,一決雌雄。吐蕃人一向懼強凌弱,和親不成,就讓他們領教領教天朝上邦的兵威吧。柳兄以為然否?”
柳毅沒有理會李進忠,肅然起身,向皇帝深施一禮,正色說道:“北掃叛軍,南和外藩,此乃陛下胸懷之大志,臣惟望陛下能恆守之、慎處之。凡事皆有情與勢兩面,情由人主,勢因天定。但就如今西南之事言之,其勢為河隴千里沃野,吐蕃對此覬覦已久,早懷吞併之心,加之朝廷悉征戍守西南邊軍北上平叛,河隴間防禦力量極為薄弱,倘如按中書令方才所言,不和即戰,以剛剛移駐涇州之三萬神鶴軍連同一兩萬老弱殘兵對抗吐蕃十萬天蠍精銳之師,陛下以為可乎?
再論其情,陛下英明睿斷,為保南境安寧,不惜屈尊降貴,欲出嫁長公主於吐蕃贊普,對修好藩邦展現出了極大誠意,而彼邦赤德贊普對我朝使團當面應允下這樁婚事,也非出自草率。雙方既皆存和睦修好之心,為何至今仍屢動干戈呢?據臣想來,不外出自兩種可能:一則來興兒冒充睦王的真相被人揭露,長寧長公主又不幸亡故,使得吐蕃對我朝的和親修好誠意產生了疑慮,故而屢屢發兵試探;二則吐蕃朝內向有主戰主和兩派勢力,當我朝使團前來提親修好時,主和一派佔據了主動,在他們的勸說下,赤德贊普答應下了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