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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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的親事,而當長公主身亡的訊息傳入邏些後,主戰一派便藉機鼓譟,竭力慫恿贊普發兵犯境,重啟戰端。
無論哪種情形屬實,臣竊以為此時再另擇宗室女出嫁吐蕃都非上策。
兩國相交,自古以來憑藉的首為信義,次為國力。陛下以長公主出降吐蕃贊普發自於先,今長公主亡故,自應遣使報喪於邏些,詳釋其由,力消雙方疑誤之心,才是履信正道。若另擇宗室女嫁之,蠻邦之人勢必易生輕慢之心,陡長驕橫之氣;退而論之,先皇膝下,唯有長寧長公主一位待嫁之女,其身份貴重,任何旁人都無法替代,另擇宗室女出嫁,倘吐蕃人以身份尊卑為由拒之,則我天朝威儀何在?由此種種,臣勸陛下莫取此道。”
來興兒站在一旁聽柳毅諄諄而談,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千里跋涉返回長安,只為勸說皇帝儘早另選公主出嫁吐蕃,好搭救林樹、尚敬等人脫困,沒想到柳毅卻搬出一堆理由來勸皇帝不要這樣做。雖然他內心不得不承認柳毅所說句句在理,但一想到困於邏些城中,生死未知的使團眾人,又期待著皇帝不要採納柳毅的諫言。
“單單遣使報喪便能化干戈為玉帛?柳兄是不是在山中修煉的時日有些長了,變得不識人間滋味了啊?”不待皇帝開口,李進忠便搖晃著腦袋語含譏諷地反駁道。
柳毅不動聲色地說道:“中書令莫急,在下還有話說。適才方說到兩國相交的信義之道,還未言及雙方最終都須憑藉的國力。恕臣直言,以目下我朝之國力,對吐蕃只能求和,不宜言戰。
但求和非指卑躬屈膝以求之,而須智力並舉以求之。臣請陛下下旨,令神鶴軍將中軍前移至涼州駐節,對北上蠻軍形成壓迫之勢;令劍南東、西兩川各出兩萬兵馬前移至地近吐蕃東部邊境的忠州駐紮,以分吐蕃兵力;同時,請陛下分遣使臣持節前往南域泥婆羅、南詔諸邦修好,以牽吐蕃之身後;然後,於朝中挑選一忠勇善辯之士前往邏些報喪,當面向吐蕃贊普陳說原委、利害,力勸其罷兵修好。如此,則南和吐蕃之事方可成矣。”
第四十五章 風波又起(二)
“照柳兄這一說,需調動四、五道兵馬,這與打仗又有什麼區別?”李進忠不屑地嘟囔道。
這時,端坐於御座中的皇帝終於開口說話了:“尚父和柳先生所說,各有各的道理,待三日後朝會時交百官議論罷再擇其善者而行之即可。朕目下掛念者,都在啟兒與李舒兩人身上。關於睦王和江陵王最近的行蹤,尚父那兒有什麼訊息沒有?”
“老臣今日入宮,原為的就是虢州刺史報稱蒲州叛軍營中升起穎王纛旗一事,不曾想兩隻耳朵裡盡被人灌了些大而無當的虛誇之辭,幾乎耽誤了正事。”李進忠意猶未盡地嘲諷道,“昨日,蒲州叛軍營中升起一面大纛旗,上書穎王二字,虢州刺史派出斥候打探得知,蒲州城內新換了賊帥,爵封穎王,恰與江陵王舊時之封號相同,斥候因未親見其人,尚不敢斷定新換來的這名賊帥是否就是江陵王本人。”
“江陵王四日前西渡黃河後就沒了訊息,昨日蒲州叛軍換帥,新帥封號穎王。”皇帝嘴裡重複著最新得到的關於江陵王的訊息,忽然驚叫道,“李舒投靠叛軍啦!這難道是真的嗎?”
李進忠冷冷地補充道:“如果真是江陵王,那麼他與叛軍之間只怕是早就相互勾連上了,否則危不全怎會放心把蒲州城的上萬叛軍交到他手裡?”
“啟兒休矣!”皇帝發出一聲慘呼,癱軟在御座之中。
“皇上,皇上。”侍立在皇帝身側的王保兒急忙上前扶起皇帝。
“當初皇上不肯採納老臣諫言,發兵征討江陵,而是誤聽讒言,一味對其姑息遷就,才招致今天的局面,如今悔之晚矣。”李進忠不留情面地痛責道,“那太妃母女必也是知情之人,她們……”
“中書令請自重。”柳毅異常罕見地厲聲喝止李進忠道,“太妃和長公主母女甘願為先皇殉葬,這已是天下人皆知的事實,中書令怎能不顧朝廷體面,無端妄疑!唯今之際,請陛下立即下旨,令駐紮江陵附近的官軍接旨後立刻進入江陵城搜尋睦王殿下的下落。同時,嚴令虢州刺史務必於二日內打探出叛軍新帥究竟是不是江陵王本人,待此查實後再議應對之策。”
皇帝經柳毅一提醒,連忙道:“尚父暫且息怒,柳先生之言甚是有理,不如就依先生之言行事吧。”
李進忠當眾遭柳毅喝斥,臉色變得甚是難看,他盡力剋制著自己,仍然用譏刺的口吻說道:“皇上明鑑,老臣官拜中書令,蒙皇上厚恩,上尊號稱‘尚父’而不名,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