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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處守備較為鬆弛的城門,畢竟漕糧由水陸入京,水路的倒也罷了,陸路也都是走這朝陽門,大量的車馬湧進來,若是嚴防死守,一個個搜查,只怕到了天黑也沒幾個能進京的。
而戶部那邊,每曰在催促漕糧進來,等著核算點驗,京衛指揮使司索姓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雖是清早,可是這朝陽門外卻是排成了長龍,那些個京衛衛軍開門放行倒是沒有讓人停車檢查,反而是不耐煩地催促前頭的車快走,好給後頭的車挪地方。
眼看就要到年底,是戶部那邊核算稅賦漕糧的時候,每曰都有人去與京衛指揮使司交涉,戶部雖然比不得吏部,卻也是不容小覷的,人家畢竟是緊靠著內閣,上頭還有內閣的閣老為他們張目,京衛指揮使司當然惹不起。
柳乘風看到這擁堵的場景,不禁皺了眉,想要打馬領著家眷擠出去,卻被一個京衛的衛所兵攔住,大喝一聲:“只許進不許出,先到邊上等半個時辰。”
柳乘風無語,呵呵一笑,與這兵卒交涉:“老兄,行個方便”
“給了你方便,咱們就不方便了,一邊兒去,若是等不急,就從崇文門那頭過去。”
柳乘風咬著牙瞪著這兵卒,那兵卒雙方一叉:“怎的!莫非不服氣嗎?”
前頭的車馬探出個頭來,溫晨曦道:“夫君,算了吧,改走崇文門吧。”
第二輛車扯簾掀開,溫晨若探出腦袋,道:“今兒就往這裡過,姐夫,打他們!”
那兵卒對這一對姐妹不禁無語,正要呵罵幾句,誰知柳乘風比他更加無語,訕訕道:“好,好,我服氣,來人,走崇文門。”說罷調轉馬頭,帶著一干人灰溜溜地往崇文門方向過去。
那幾個隨扈的幫閒不禁暗暗覺得奇怪,這柳大人是什麼脾氣,他們豈會不知?這可是打上東廠,艹了刀就敢殺人的人物,如今撞到這麼一個門卒,居然就啞了火?未免也太讓人摸不透了一些。
一個隨扈壯起膽子,快步上去,為柳乘風牽馬,一面問:“大人,一個門卒而已,何必受他的氣?咱們是錦衣衛,怕京衛做什麼?”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你沒看到那麼多糧車、貨車要入城嗎?人家也是秉公辦事而已,若是我們出去,那些進城的貨車就必須在外頭相侯,又不知要耽誤多少時辰了,只怪我當時沒有先打聽清楚,不知道朝陽門竟是如此熱鬧。”
那隨扈撓撓頭,很難消受柳乘風的話,這百戶,講理的時候,似乎十分講理,可是不講理起來,就跟禽獸差不多。
從崇文門出來,繞路出去,已是耽誤了半個時辰,好在外頭的官道還算平坦,一路向南走了一個時辰,前方已可以看到一片光禿禿的林子,柳乘風駐馬遠眺,不禁問:“那就是桃林了嗎?”
“沒有錯,那就是津要桃林。再往南走,就是北通州了。”
柳乘風點點頭,指著桃林邊的靠水的一處寺廟道:“走,去寺裡走走,桃花雖然未開,可是聽說寺裡栽種的許多桂花樹卻是開了花,待會兒讓兩位小姐一起去採些花來。”
眾人繼續啟程,其實這座寺佔地並不大,可是香火卻是鼎盛,寺名昭明,據說是沿途的商賈為了保證貨物暢通募捐起建,來這兒歇腳的遊人倒是不多,可是經常往來北通州和京城的客商卻是不少,柳乘風扶著溫晨曦出來,在後頭的馬車廂裡的溫晨若道:“姐夫,我也要扶。”
柳乘風與溫晨曦對視一眼,溫晨曦不禁莞爾一笑,朝柳乘風使了個眼色,柳乘風一副苦兮兮的樣子,低聲道:“男女有別,雖有親緣,為夫也是個正人君子,可若是別人看了,難免會說閒話的。”
溫晨曦笑道:“哪有這麼多話?快扶她下來。”
柳乘風領了懿旨,立即屁顛屁顛地跑到溫晨若的車廂邊兒,手一身,那溫晨若的柔荑搭在他的手上,只感覺這手兒晶瑩剔透,宛若脂玉一般的柔滑,溫晨若從車上下來,柳乘風笑呵呵地道:“小姨子,往後可不許再這樣了,你姐夫是清白人家,大庭廣眾的,不能讓人笑話。”
溫晨若不禁道:“笑話什麼?”
柳乘風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卻又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只好道:“待會兒你和你家姐姐去折些桂花枝來,我叫人到寺裡開一個廂房”
溫晨若打斷他道:“姐夫為何老是提那桂花,姐夫若要,自己去摘就是。”
柳乘風道:“只聽過女人折花,男人摧花的。姐夫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去採花?那是賊子做的勾當。”
說罷不再和溫晨若糾纏,又回到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