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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騾子攆了上來,跑的卻比孟宣還快。
烈日暴曬過的官道上此時塵土飛揚,孟宣跑著跑著便見林子多了起來,山也多了起來,這正是歷縣地界的風貌,與應縣的平原風貌很是不同。此時也不知那車伕將車趕去了那裡,騾子原地打著轉,孟宣在上面大聲的斥罵著,卻是無可奈何。
那騾車車伕卻是不同,他也跑到了此處,卻不便與孟宣打招呼,手搭涼棚四處看了看,拍馬便進了不遠處一片縱深很深的樹林了。
蔣儀在車上假寐著,車箱向後猛挺,砰的一聲便撞上了馬車的後棚。她一躬腰爬了起來,半伏著跑到車頭上,將簾子掀了細看,卻仍是看不真切,只聽得這人“駕”~“駕”的呼喝聲,心裡才確定下來,這可真是餘有成,暗道,我等的就是你。
馬車在林中賓士了許久,樹木漸稀,便是一大片方才收過的農田,田中土鬆軟,又有許多農物,馬車跑不起來,餘有成只得驅車又上了旁邊一條平路上,這路卻不是官路,僅容的兩隻車軲轆過。這馬車瘋跑著,過來一匹馬,也叫它衝到旁邊田裡去了,那騎馬的人在馬上大叫著,餘有成卻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比了個刀劃脖子的手勢,便疾馳遠了。
遠處又有一片綿密的樹林,延山脈而下,對餘有成來說,卻是個好去處。他快馬加鞭,奈何這匹馬拖著車,又趕了一整日的路,著實快不起來。
蔣儀方才被顛的厲害,此時見他拐上了大路,便將那腰刀抽了出來,反過來咬在唇上,兩手扯住轎簾,整個人向外一蕩,盪到餘有成身邊時,一手騰了空,從嘴邊取下匕首,照著餘有成的鎖骨處便是一刀。
這種兩輪馬車,前面必須要有車伕駕轅才能平穩,否則如此跑起來,後面的車必會三搖四晃或者向後或者向前倒,餘有成駕著車,想著蔣儀一個嬌小姐,此時必定在裡面哭成一團,他也怕馬車爛了蔣儀從裡面跑出來,再遇到些農人,將他圍起來就不好交代了,是以並未騎到馬上去。
☆、編修
這刀吃進肉裡去,借的卻是蔣儀整個人蕩了來的那股力,因太猛了,這刀整個便卡在鎖子骨裡了。餘有成又疼又氣,鬆了韁繩一巴掌便扇了過去,蔣儀本是要將刀抽出來,這一帶卻帶的餘有成疼的差點背過氣去,也便一巴掌將蔣儀打的滾回馬車裡去了,他自己去摸那刀,摸的一團熱乎乎粘稠的東西,伸到眼前一看,便是一手鮮紅的血。這馬見鬆了韁繩,騰空兩蹄一個甩擺,便將本已穩不住身的餘有成從馬車上甩了下去,蔣儀也被甩的在車廂裡亂晃起來。
不過她很快就貓腰爬了起來,爬到車前沿上了,簾子只剩一角還掛在車上,另一角已經斷了。馬狂奔了起來,再往前,平原上忽然豁開一條大溝,裡面草木盛密,蔣儀聽的身後有人在喊:“快跳車,快跳車。”
她也不及多想,拽著車簾便將自己蕩了出去,到了離地最近的時候,身子一蜷一個滾,便穩穩落在了地上。馬看到前面是懸崖,猛然一個回挺,將後面的車甩了出去,卻是往回奔起來,奔了幾步,又被掉落的車拖住,定在那裡噴氣。
蔣儀很快便站了起來,調勻呼吸看著四周,這本是一片山角下的平原,官道卻不知在何處。她循著車轍往前小跑著,不一會兒就看到了伏在田地裡的餘有成,他翻下車時被車軲轆壓到了腿,此時爬也爬不起來,卻還伏著慢慢往前蹭。蔣儀見他這個樣子,便把心穩了穩,邊走邊在四周田地裡看著,因見有支車軲轆上掉下來的輻條,便順手揀了,兩手穩穩握了,拉大腿步,待走到他身邊時,雙手用力,將那輻條呼到了餘有成頭上。
這馬車輻條本是連線車軲轆重心的,有手腕粗細,又是實心油木做的,蔣儀因用了全部力氣,那餘有成哼都沒哼一聲便趴下了。
蔣儀站在田野中緩了緩,穩著顫抖的手慢慢解開小襖,從裡間將纏在腰上的繩子一圈圈解了下來,雙手將繩抽直,十指翻飛靈巧的結了兩個扣,一邊一個,便套在了餘有成軟搭在後的手上,又用腳壓著他的背將繩子抽緊了,再把他整個人拖翻轉過來,將那繩子從兩腿間順了過來,又打兩個活釦,扣在他雙腳上,再抽緊了,餘有成整個人,片刻之間,便讓她捆成了一個蝦球。
“你……姑娘你可是遇到了歹人?”蔣儀聽見有人說話,猛的抬頭,便見一個身著青羅燕服的年輕男子,站在她身旁,好奇的盯著她,手中牽著一匹馬。
蔣儀拍拍手上的髒土道:“小女並沒什麼事情,官家還請儘快趕自己的路去。”
那男子卻仍是不走,往前一步道:“方才這廝駕車將我的馬撞歪在路旁,我便瞧他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