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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身上臭的叫人發慌,兩隻手上墨線放多了,一道一道的黑都浸在皮肉中,便溫聲道:“三官家快去洗一個澡吧,換身新衣服,人也清爽些。”
李存恪搖頭道:“今日天太冷,等出了太陽再洗吧。”
這幾日都是陰沉沉的天,已是十月,過幾天怕就要下雪了,何時才有太陽出來。元麗忽而道:“莫不是三官家與我一樣,換下這套就沒有多餘的衣服穿了。”
李存恪道:“有倒是有,只是全是那騷氣外露的長服,穿了不便工作。”
元麗忙道:“既是如此,三官家只管脫了衣服去洗,洗的時候奴奴就將你的衣服洗了,放在火盆邊烤乾,明日早間就可穿了。”
這話李存恪倒是聽進去了,他忖了半晌,丟掉手裡的砍大荒拍拍雙手回自己屋子。元麗忙也跟了進去,見他內間櫃子裡也疊著許多衣服,有襴衫亦有公服,有單的夾的棉的,內裡的白色深衣一套一套亦是疊的整整齊齊。元麗方要替他取了來,李存恪便擋了她的手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少看男人的東西。”
元麗只得罷了手,退到了外間。不一會兒李存恪便抱了一疊衣服出來,邊走邊解著釦子對元麗道:“我上回洗澡還是三個月前在玉門關外了,這次要多泡泡,外面的水涼,你等會兒到裡面來拿衣服洗。”
元麗依言在外面等著,過了半刻,想他衣服必已脫完,便端了木盆進去,因此時李存恪在裡間攪動,那水氣便有些騰的兇了,元麗怕李存恪見她進來難堪,只在門口問道:“三官家,衣服脫在那裡了?”
李存恪在水中道:“就在這池邊上,你到那角上的小池子裡去洗,這裡的水熱,不傷手。”
元麗那敢,況且他在裡面,就那一池子水,雖從別處流走了,但她的髒水進了池子,李存恪還怎麼洗澡。想到此便道:“奴奴就在外間洗吧,怕攪混了裡面的水。”
李存恪粗聲道:“叫你在裡間洗就快進來,怎的這麼多話?”
元麗只得依言進去了,見他整個人泡在墨綠色的水中,只留頭在外間。便一路撿了他的衣服到那出水口邊去洗。
李存恪見她在那裡洗衣服,自己泡在水裡又無事幹,便問道:“我記得你來時說過是清王妃家的庶妹,你們家住在東市那邊?”
元麗道:“奴奴家住在五丈河邊,離這裡不遠的。”
李存恪揚了頭看著屋頂道:“我記得清王妃家可不在這裡。”
“我父親是孟府庶子,早就分家出來了。”
“庶子?孟澹的庶兄?”
“嗯,我都是生在府外的,本也住在東市那邊,但那邊賃房太貴,就漸漸搬到五丈河來了。”
李存恪在水中吐著氣道:“那你這家必定也與我一樣,五行缺金啊?”
元麗不懂他話的意思,問道:“為何會五行缺金?”
李存恪笑道:“沒銀子用,可不是缺金。”
元麗見識過李存恪錢匣裡的銀票與銀子,萬不信他會沒錢,笑道:“三官家說笑了,你有那麼多銀子,怎會缺錢?我們是一二文錢都要省著用的人家,怎麼能相比。”
李存恪道:“你懂什麼,我那點錢,與我的哥哥們比起來,可是差遠了。這會我也是窮緊了,才會想著回到京城來,不然,外間天大地大逍遙快活,窩到這擠了一群軟蛋窩囊廢話的京城做什麼?”
元麗那裡懂他這些話,卻也想起了家,慢吞吞道:“天大地大,那裡有家好。”
李存恪從水中游了過來,停在元麗不遠處盯著她笑道:“怎麼,想家了?”
元麗早間聽元秋教導過,知道萬不能說想家的話,便搖了搖頭,仍低頭去洗衣服。
李存恪見她不答,一個猛子扎進水裡,又游回另一邊去了,從沿上抓了只瓢來一下一下替自己頭上澆著水,大聲喊道:“痛快!”
元麗回頭望了他一眼,見他兩膀鼓鼓的,雙手伸開便將那池子整個都蓋了,這樣虎背熊腰一個人,頑起來竟孩子一樣。
李存恪澆夠了水,閉著眼叫道:“快來替我通通頭。”
他頭上抹了許多豬苓,濃郁的香味和著熱氣撲鼻而來,燻的元麗打了幾個噴嚏。
元麗忙跪在岸邊替他拿瓢舀水來衝淨了,才見他大口吸著氣,甩了元麗一身水滴大叫道:“這騷烘烘的東西,才叫臭。”
那豬苓是好東西,都是貴族們才用的東西,尋常人家如何用得起。元嬌整日就羨慕元秋用豬苓洗過頭髮後,滿身的香氣。
元麗笑道:“這都是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