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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三官家鼻子想必與別人不一樣。”
李存恪道:“也就京中那些瘦歪歪的騷仕們,才會喜歡這種東西,我們這些人,成日泥裡滾的土裡爬,怎麼聞得慣這味道?”
元麗疑道:“什麼是騷仕?”
“就是文人雅仕,提個小狼毫,七腳八叉個瘦金體,行動還要兩個丫環扶的那種。”
元麗見他把京中那些文人仕子們形容的如此形象卻又不堪,也哈哈大笑了起來。
兩人笑了一會,元麗又拎了溼衣服出門去。李存恪才起來穿了新衣服。
元麗方才將李存恪的胡服圍著火盆晾了,就見李存恪穿著一身菖蒲色公服走了進來。這公服有腰束,他也未系,發也散披著,整個人又被泡的虛脹,臉上的黑氣卻少了許多,透著深紫的紅。
元麗這才知他平時身上那黑,有一半竟是不洗澡存出的汙垢。
他手中還拎著一雙鞋,對元麗笑道:“這鞋子怕也沒法穿了。”
元麗會意,忙接過來道:“方才是奴奴忘了,沒有替三官家洗,奴奴這就去洗。”
李存恪卻破天荒的現了忸怩神色道:“這怎麼好意思?你扔了它去,明兒到胡市賣雙新的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第二更!
☆、菩薩
元麗道:“還是好好的東西,為何要扔掉它,洗洗還能穿的。”
說著抱了鞋仍去後院了。
李存恪雙手一拍握了拳自言自語道:“這倒挺好,有人管洗衣服了。”
從此元麗便隨身帶了那鑰匙,因這行驛人少,她每日都能泡個好澡,惟她衣服少了些,如今眼看就要入九月,宮中也無人送夾衣與棉衣來,她自己身上又無銀錢,李存恪的錢她自是不敢隨便用。這樣又艱難熬了幾日,宮中來了幾個宮女,卻是送了她許多宮製衣服,並麻線白布之類。衣服雖寬大些,她又不出門,仍是能穿的,只這鞋子,因她從小不沾繡活,連鞋樣都不會畫,那能做出鞋來。
好在那日與李存恪出去賣了兩雙,暫時是不用愁了。
這樣過了月餘,李存恪卻是再勸也不肯去洗澡,元麗每一勸,他就揚手道:“聞聞,還不臭,洗什麼澡?”
元麗自那日知這臭味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那敢再說臭的話,臭也只能暗自忍了。
那檀木料子漸漸顯出形來,李存恪見元麗這幾日總在外間忙活,便叫了進來笑問道:“你可看出這是什麼來了嗎?”
元麗看了半晌道:“莫不是菩薩?我在廟裡見過菩薩,比這大些,是站著的,觀音菩薩。”
李存恪道:“這才不過個毛坯,還要上色、泛砂,打蠟上光,到時候就漂亮了。”
此後便是水粉上色,一遍幹了又上一遍。到了這時,李存恪便閒了一些,他閒著無聊,從前院搬來幾部大書問元麗道:“你可識字?”
元麗忙接過書道:“小時候父親教過我,尋常的大都認識。”
李存恪見外面陽光大好,搬了椅子出來躺在屋簷下曬著太陽道:“那就撿你認識的給我念一念。”
元麗翻了開來,這書自己家也有,小時候孟源就常拿著這書教她們姐妹倆識字的。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郡子乎?”
……
元麗唸了半日,見李存恪眼皮都不動一下,便輕輕合上了書,方要進屋去替他拿件厚衣服來遮,就聽李存恪慢悠悠道:“子曰:“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已者。過則勿憚改。”中,友不如已者一句,若解為不交不如自己的朋友,便與三人行必有我師一句相悖,你覺得聖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元麗不期他還醒著,愣了一愣答道:“或者聖人的意思是,莫要瞧著朋友都不如自己,則三人行必有我師,仍是要自謙警醒的意思。”
李存恪轉頭看了元麗一眼道:“小傢伙,還能有自己見解。”
他又道:“為政第二篇裡,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心共之。說的便是要德治天下,君似北辰星安坐,有德無為,以性善而化諸候。然北民不受教化,茹毛飲血,無為而制的君主,怎麼才能感化他們了?”
元麗自然不懂這些東西,她雖能讀,卻不識意,只能是怔怔望著一張黑臉分外嚴肅的李存恪。李存恪望了半晌天,咧嘴一笑起身伸了伸手腳拍拍元麗的頭道:“快去頑吧,我又得忙了。”
轉眼已是十月底,一直未曾下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