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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親家高手過招,眼神都殺了對方千萬遍,卻也只是抿嘴相笑而過。
如今家裡生計越發艱難,孟平也只能吃菹菜湯餅了,況他還能吃碗稠的,小李氏與孟源,也不過見些面星氣罷了。
小李氏與孟平一道吃著飯,因見外面天黑淨了,月光透了過來,便停了筷子嘆道:“你大姐自己找的人家,也就只能那樣的,也不知你二姐如今在那裡,過的好不好。”
孟平也停了筷子道:“娘本就不該送她去大選的。”
他眉眼生的周正,性子也平穩,雖每日裡小李氏對著大家惡言惡語,卻從不搭言,今日開口,想必心裡也是有些怨小李氏。
小李氏雖在家裡打雞罵狗,卻從未對孟平紅過臉,她想著自己一番苦心都是為了孟平,他想必最能體諒自己的,聽他說了這句,竟是有些怨懟的意思,心中那怒氣就騰起來了,放了碗道:“如今咱們府上的例銀也沒了,我若不送了她出去,一家子人怎麼生計,如今不是少了一張嘴吃飯麼?”
孟平再不答言,仍低了頭吃著自己碗裡的飯。小李氏望著他,忽而就想起一件事來道:“趕明兒學裡有假時,你回府一趟,到你祖母與你大伯母那裡去拜一拜,她們見了你……”
“不去。”孟平飯已吃罷,擦了手轉身出去了。
小李氏本想讓孟平去府裡轉一轉,王氏見他如今生的這樣周正,功課又學的好,怕就重有了兼挑的心,私底下給孟平些體已銀子。
但孟平豈能不知這個,他出生在府外,對孟府本就淡漠,小時候與小李氏去過幾回,見一家子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說話總冷嘲熱諷帶著刺,大一些便打死也不願意去了。
小李氏望著月亮,心裡記著元麗,想著她在時雖家貧,卻四處有她的笑聲,此時記起她挑水的樣子,劈柴的樣子,與自己頂嘴的樣子,心裡便又酸的不能自己,只能不停的寬慰自己道:如今她也是伺候皇家的人了,一口飯必是少不了的。
那日從胡市回來,李存恪便一頭扎進了行役後院的一處大屋子裡。這屋子裡四壁寬敞,堆著些木料雜碎。一張原木鑲成的大桌子,桌上一個三尺寬的大木盒子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油木銼刀,大大小小長長短短堆的滿滿當當。李存恪自那乾坤袋裡倒出一大堆的蟲蠟砂紙鑽頭之類的東西,將那木頭刨光了,站遠了瞧一瞧,削一削砍一砍。
元麗因見他幾日都鑽在那屋子裡,灰塵揚天的,自己便也整日的同他呆在一起,給他遞個東西,或者只是蹲在一旁發呆。
這行役裡平日只有一個老監聽差,如今李存恪來了,宮中送來兩個做飯的太監,平日裡只管做飯送飯,其餘再不當差。自元麗來未見李存恪換過一件衣服,他身上那不知是皮是氈的衣服,每日裡也不換上一換,鞋也只穿著那一雙牛皮靴子,再不會換的。
李存恪見元麗呆呆盯著自己雕出的粗坯道:“覺得如何?”
元麗道:“看不出什麼來,不過這東西有些臭氣,我這幾日都被它燻暈了。”
李存恪搖頭道:“不會吧,這是楠木,又脫過水的,怎麼會有臭氣?”
他四處嗅了嗅,忽而掀開衣襟聞了聞自己身上,笑道:“是我身上的味道,看來我該洗個澡了。”
元麗到了這裡,見院中缸裡也蓄著水,便也將自己的幾件衣服洗的乾淨,平日也能洗涮個臉腳,洗澡的水卻不知要到那裡去燒,況且也沒有洗澡的大盆,那老監已半聾了,不喊聽不見別人說話,兩個做飯的太監更是不會多一言一語。她身上早癢的難受了,忙問道:“那裡能洗澡,我去灶間燒水嗎?”
李存恪搖頭道:“那隔壁上鎖的屋子裡有個活水溫泉池子,不需要燒水便能洗澡。”
元麗聽了,自己跑出來看,見東邊一間屋子鎖著門,內間什麼樣子卻不看不清楚。又來問李存恪著:“鑰匙在那裡?我來這裡,許久不曾洗澡了。”
李存恪仍在鑿弄他那寶貝,頭也不回道:“問老監要去。”
元麗找老監要來鑰匙,開了門進去,果然見裡面鋪著石板,四處砌好的一座方池子裡,冒著騰騰熱氣。她自取了換洗衣服回插了門,脫了衣服進去,洗了個痛快。
她帶著一身熱氣出來,裹了件厚衣服到李存恪那裡笑道:“真是十分舒服,三官家你也去洗一個吧。”
李存恪搖頭道:“我今日還忙著了,明天吧。”
元麗見他這樣說,也只得罷了。
到了次日,他仍是在那屋中擺弄雕鑿他那物件兒,顧不得去洗個澡。元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