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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嗎?”
紀姜跪直身子,“我走了,小姐也不會放過我,我……不想做逃奴。”
雪中,她眼眸明亮,看不見一絲汙濁。
“樓將軍,跟著我一道回來了,爺要見他嗎?”
宋簡背往後仰,與她拉開些距離。
“臨川,你真的很蠢,顧有悔肯放你與樓鼎顯一道回來,你與顧仲濂的關係,在我這裡,就再也說不清了。”
“本來也說不清楚,不過,您已不是當年公主府的宋簡,面對這樣的我,您根本不需要怕。”
宋簡站起身,低頭看著她“對,對你,我可以割耳挖眼。你不要以為,我還對你有一絲的憐惜,我讓你留在我身邊,是要你贖罪,贖我宋家滿門,十餘條命的罪。除此之外,顧仲濂當你是插入青州的劍,我也能把你,磨成抵在朝廷咽喉的刀。”
說完,他站起身。
“起來,跟我進來。”
堂內燒著滾燙的炭火。
張乾見他們二人進來,忙識趣地和門退了出去。燈焰安寧,她輕盈的髮絲,在熱氣帶出的細風裡輕揚。
宋簡抬手,脫掉外袍,只餘下一件中衣。回身坐在榻上。
“過來。”
紀姜的雙手被綁著,在雪地裡跪得有些久,血液不大流通,猛地進到這溫暖的屋內,血脈衝湧,繩子便壓得肉疼。
她向宋簡走近幾步。宋簡隨手將外袍拋掛在一旁的椅上。
“轉過去。”
她也聽話,慢慢地轉過身去。
宋簡低下頭,在她的手腕上尋到繩頭。一圈一圈把繩子從她的手腕上解下來。他的動作很慢,一圈一圈解得十分仔細。手指偶爾觸碰她冰冷的面板。他的手很溫暖,每一次觸碰,都引紀姜肩膀一陣瑟瑟的顫抖。
“你抖什麼。”
他的手停在她背後,“張乾。”
門外的人應道:“在呢,爺,您說。”
他的聲音裡似乎有笑聲,“下次綁她,不要跟捆得這麼紮實。我這裡不是刑部的大牢。”
張乾自然聽不懂他的意思,愣了愣,只能連聲應是。
說話間,她手臂上的繩子也被解了下來,失去束縛,血脈一下子貫流,她立馬感到一陣痠痛。
宋簡將餘下的繩子丟到一邊。
“去傳水。”
“啊?”
“贖罪。”
第23章 情分
紀姜明白過來,剛要推門出去,背後卻被什麼東西覆住,而後又一路滑掉至她的腳邊。
她低頭一看,是宋簡的那件狐狸皮袍子。紀姜回頭,宋簡的手剛剛垂下,他曲腿斜靠在榻上,低頭單手解著腰間的繫帶。
“裹著去。”
但凡人口不肯承認的東西,都是既美好,又傷人的。
浮世為夫妻的情意,善意,被累世的仇怨掐住咽喉。哪怕他掙扎著頂其所有的硬骨頭,但他始終摁不滅,心中那盞溫柔的燈。
紀姜望著他修長乾淨的手指,他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手停滯在帶結上。他也沒有抬頭,燈焰燒在他的眼中。
“去啊。”
***
小廝抬了水進來。迎繡拉開綢紗屏風。水煙氤氳開來,張乾走到紀姜聲旁,輕聲說了一句:“爺不喜歡過熱的水,仔細伺候。”
紀姜垂目點了點頭。他們一起相處過三年,既有公主之尊,她從來沒有放下過一次身段來服侍過宋簡,她知道宋簡擅詩文,好金石,過目成誦,能默棋冊琴譜。金玉在外,他是她的體面,也是整個皇族婚姻的體面。
但關於生活最細枝末節的地方,她當真全然不知。
男人喜歡吃什麼,沐浴的水溫幾何,春秋交際之間,他似乎偶爾犯咳疾,記憶裡,他常常親手泡一種帶著桔梗味的茶,但那究竟是什麼茶,她不曾問起過。
那三年,除了她,他再不曾有一個親近的女人,所以宋簡在她的府中,到底是怎麼生活的呢。
水順著紀姜拇指上的扳指流入浴桶中。她一面想,一面試著桶中的水溫。
帶水煙清瘦下來時,綢帳屏風響了響。
宋簡赤腳踩了進來,正站在木施前,解他手腕上的沉香珠串。一百零八顆,褐色的穿線已經有些老舊了,他在手腕上纏了三圈。他解地並不順當,偶爾穿線纏繞在一起,他到不著急,將手舉到燈下,翻出交纏處,稍顯笨拙地去挑開。
紀姜放下手中的水瓢,走到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