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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駕船到蘆葦蕩,撲通一聲響,不管這扔下去的是人還是物,乾的都絕對是秘事。
劫走私鹽船,很可能只是個障眼法,要弄出私鹽販子火拼的假相來。此事之不可告人,乃至於不惜殺一整船人也要掩藏的地步。
這群兇徒偶然路過,不知徐二老爺身份,應當只把他當做尋常私鹽販子,以為他就算有家人存世知道,也必定不敢鬧大,此事可以悄無聲聲息地掩藏過去。
然而徐二老爺偏偏沒有如他們如願。他不但活了下來,還很敢鬧,很能鬧。
兇徒碰上徐二老爺,真不知道更是誰的不幸。
方寒霄寫下他最後一個問題:九月下旬,哪一天?
這個問題他留到現在才問,是覺得已經不那麼要緊了,揚州城地處內陸,要同時出現這麼兩撥窮兇極惡的匪徒從機率上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問這一句,不過是跟於星誠回報的時候更明確一點。
這個問題徐二老爺記得真真的,飛快給了答案,不出方寒霄所料,與延平郡王是同一天夜裡。
他無語站立起來。
蔣知府作為一府父母官,做官是把好手,做事,是根棒槌。
他只要肯多想一點,多問徐二太太一句,這件事當中的聯絡早就出來了。
他卻把全身心都投入到安置延平郡王以及逢迎欽差身上,他不是不管徐二太太,徐二太太那麼鬧,他也沒打她板子,可在徐二太太本身的訴求上面,他沒有投注半點心力,只把她當做一個工具,用來跟欽差拉拉關係。
他準備提出告辭,但這時候到了徐二老爺換藥的時候,丫頭進來幫忙,他暫時不便說話,就等了一等。
都是男人,沒人要他迴避,他也想多得到一點線索,就看著丫頭把徐二老爺身上纏的布條掀開,露出他那條縱橫可怕的傷口來。
上淺下深,上面結著厚厚赤紅的血痂,下面右側肚腹那一側更慘,還沒癒合,一個破洞露著,血肉外翻,丫頭才把布條揭開,徐二老爺已經發出了“哎呦”的慘叫聲。
這慘叫似一記驚雷,劈在方寒霄的腦海中。
他的右側手腕,忽然火燒一樣灼痛起來。
他盯著徐二老爺身上的傷口,合攏了手掌,摸到了自己掌心下緣的那一處疤痕。
他這處傷不只露出來的這一點,是從肩側劃落下來,切破手臂,最終落點在他掌緣,險將他手筋砍斷的一條漫長傷痕。
五年過去,他上臂的傷疤已經養好了,看不出什麼來,但小臂到掌緣這一段傷得太重,留下的疤痕將要跟隨他一生。
給他留下這道疤痕的人,擅使纏字訣,與常人刀法不同,常人出手時氣勢最盛,而後力竭,此人相反,他出刀時含勁不吐,到對手以為他力竭放鬆警惕時,忽然發力,後發制人。
反應在傷痕上,就是傷痕很長,且落點重於起點。
會開口說話的,不只是人。
如果你曾日日夜夜觀察過自己身上的傷口,它一定可以告訴你些什麼。
這一道特殊的傷痕,方寒霄生平第三次見到。
第一次,自然是他自己,第二次,是一個已死的人身上。
先韓王世子。
他初到韓王府時一直隱姓埋名,韓王妃何以信任他,敢請他去照顧韓王,就是因為他洗浴時,韓王妃的心腹發現了他身上這一道傷痕。
有共同的仇人,那麼就是朋友。
78、第78章
這一天裡; 瑩月的手也有點疼。
拉架時被撓的。
延平郡王遇刺; 各方反應裡; 數一個人最高興。
不是韓王,也不是潞王,而是望月。
望月打從嫁到隆昌侯府; 就好似把自己的好運道用完了般,不停地走背字; 走完一個又一個,婆婆待她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 惜月中選的事一出; 連本來還哄著她的丈夫岑永春都翻臉了; 找著她大吵一架; 吵完以後十來天沒理她; 自去到外面遊樂,望月費了好大的力氣去宛轉俯就,總算哄回頭了點; 但也就是個不冷不熱; 跟從前她在屋外站一會兒都要體貼解衣贈她的男子判若兩人。
她的日子過得像掉進冰窖了一樣。
直到延平郡王遇刺的訊息傳來。
朝堂上吵成了一團,隆昌侯府關起門來,裡面歡喜得像過年。
延平郡王要是沒了,他的親事肯定也沒了; 隆昌侯府不用再頭疼被皇帝生拉硬拽跟延平郡王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