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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管束,父母只關心臣的課業,只有兄長會關心臣是否開心,是否難過,可是,他也在十五歲的時候,被父親送到京城,成為宮中的侍衛,臣一直很想再見到兄長,可是,沒等到臣行元服禮,就接到了他的死訊,甚至連他的棺槨也沒有見到,方氏的家墓中也沒有兄長的一席之地,後來,臣知道了原因,只能沉默……”方允韶彷彿自言自語般地對紫蘇說道,聲音卻越來越低,後面的話,紫蘇完全聽不見。
雖然聽不見,紫蘇仍能猜出他的意思,可是,這件事,她無法做到,自然也無法承諾,只能看著方允韶茫然的神色,心中暗暗嘆息。
“太后娘娘,臣告退,請娘娘允許臣前往昭信殿謁見陛下。”方允韶收拾起心情,正色請求。
“好的。”紫蘇點頭。
“方太傅!”紫蘇喚住正要退出偏殿的方允韶,站起身,望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方允韶不解地看著太后,不知道他是何意,隨後他聽到紫蘇鄭重的承諾:
“先帝從沒有指定陪葬之人,後宮園寢在永西陵附近,百年後,哀家也不會葬在先帝的定陵。”
“太后娘娘!”方允韶感激涕零。
“趙全!”紫蘇虛抬了一下手,揚聲喚人。
“太后娘娘!”趙全應聲入殿。
“送方太傅去見陛下。”紫蘇淡淡地吩咐。
這幾個月,陽玄顥沒有任何事可做,雖然葉原秋每天仍然將奏章從中和殿送到昭信殿,讓他過目,但是,他已經無需面對母后每天的抽查,看不看也就無所謂了,其它,也就是看看書,臨臨帖,眼前的人,除了侍奉的宮人,只有尹朔、齊朗與謝清,而因為他的沉默,三位議政大臣似乎也放棄了努力,每天的晉見彷彿也是例行公事,再也不與他多說什麼。正因為這些緣故,當他聽宮人稟告:“太傅方大人求見,陛下。”時,他竟一時無法反應,直到梁應低聲提醒:“皇上,方太傅是趙公公領來的,人還在殿外候著呢!”
“請太傅大人進來吧!”陽玄顥苦笑了一下,吩咐眼前的宮人。
“梁應,連方太傅都這樣了……”看著從小陪伴的梁應,陽玄顥苦澀地感嘆。
梁應無法面對這樣的皇帝,只能難過的低頭,他一直服侍陽玄顥,看到的從來都是他的聰慧、他的驕傲、他的意氣風發,這幾月來,他已經消沉得近乎絕望。
方允韶獨自步入殿內,向陽玄顥行禮,陽玄顥起身讓過,吩咐宮人:“賜座。”
“謝陛下。”
這兩句話之後,殿內便安靜下來,陽玄顥沒有看向方允韶,目光茫然地看著前方,而方允韶則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皇帝學生,似乎在等待。
“方太傅,您來見皇上有什麼事嗎?”見這兩人都默不作聲,梁應不得不陪笑著開口,這幾個月來,陽玄顥鮮少開口,梁應不得不代他與三位議政大臣應對,倒也熟稔得很。
“陛下已經許久沒有上課了,臣想來探望陛下,不知道陛下打算何時重新開始練習騎射之術?”方允韶平靜地回答,可是,從用詞上看,明顯是對陽玄顥說的,梁應不好出聲,只能看向陽玄顥。
“方太傅,您應該去問母后娘娘。”陽玄顥聽到了他的話,淡淡地回答他,眼睛仍然毫無焦距地看著前方。
“太后娘娘?”方允韶微笑,“說到太后,陛下您似乎很久沒有給太后娘娘請安了吧?就算陛下不便親自請安,也該進上請安箋表才是。陛下不該如此失於孝道的。”
陽玄顥猛地轉頭,不敢置信地瞪著方允韶。
“陛下,臣說的不對嗎?”方允韶不以為意地看著陽玄顥。
陽玄顥目不轉睛地盯著方允韶的眼睛,似乎想從中看出些什麼,卻終究在方允韶過於清澈的眼神中敗退。
“方太傅希望朕給母后進請安箋表?”眨了眨眼,陽玄顥揮手讓梁應與宮人退下,平靜地出聲問方允韶。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方允韶同樣平靜地回答。
“呵!”陽玄顥笑出聲,笑容卻是冷的。
方允韶的神色沒有一絲動搖,依舊平靜地看著他。
“方太傅,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給母后當說客了?”陽玄顥氣急敗壞,尖銳地質問他。
方允韶並不是第一個這麼進言的太傅,陽玄顥的其他太傅都這麼進言過,可是,陽玄顥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最沉默的方允韶也會這麼勸他,這讓他覺得自己徹底被孤立了。
尹朔、齊朗、謝清,他們這麼說沒什麼,可是,方允韶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