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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雲摸了下額頭包紮的紗布,便知大夫已經來過。她靜靜地躺著,身上火燒似的,心中卻冰封千里。
門外響起匆匆的腳步聲,到門口時卻停了好一會兒,房門才被輕輕推開。
寄雲一看見姚晟的表情,就明白他什麼都知道了。她向裡側過頭,閉上眼睛,這一刻,她連“謝”字都開不了口。
腳步聲停在床邊,靜默稍頃,她聽到他說:“你……還好嗎?”他雖然極力壓抑,但她聽得出聲音中的憤怒與痛惜。
她不答。隔了一會兒,他又說:“真是廢話,你、你都……”
他是在哽咽麼?他竟然……竟然為她落淚了麼?她睫毛顫抖,但沒有回頭。
背後許久許久無言,只聽到他的呼吸從短促到深沉,像是風沙漸漸凝成堅定的磐石。然後,他深深吸了口氣,“寄雲,讓我來保護你,讓我名正言順地來保護你。”
她倏地睜眼,轉過頭去,正對上一雙熾熱如火的眼眸。
霍記瓷坊的賬房空缺了好幾天,寄虹才得知姐姐病了。這時寄雲已能下床,坐在院子裡陪著寶寶和天天,聽到寄虹的叩門聲,她把額前的頭髮撥了撥,遮住傷口。
寄虹笑吟吟進門,向安靜坐在小板凳上的寶寶晃一晃手裡的糖畫兒,“看,這是什麼?”
寶寶遲鈍地看她一眼,又慢慢轉過頭去,呆滯的表情像一隻沒有繪出五官的木偶。
寄虹納悶地把糖畫兒舉到她跟前,“這可是你最喜歡的小雞喲!叫一聲‘虹姨’就給你啦!”
寶寶不作聲,只瞅著天天。
天天說:“虹姨,你給我吧。”接過糖畫兒,舔了一口,做出非常好吃的誇張表情,“哇!很甜呢!來嚐嚐?”
寶寶這才接過來,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吃著,仍舊不語不笑。
寄虹坐到寄雲身邊,奇怪地問:“我覺得最近寶寶活潑多了呀,怎麼又變回前幾年那個樣子?”甚至比之前更糟糕了。
院子裡十分寂靜,只有給寶寶演示“百步穿楊”的天天手中彈弓的“嘣嘣”聲,一下一下叩著心絃。
沉默了一會,寄雲說:“寶寶現在白天很少說話,夜裡常常哭醒,大夫說是驚厥之症,沒有好的法子。”
寄虹看她臉色不好,“是不是姐夫又喝醉了鬧事要錢?”她從沒聽寄雲說過家暴的事,故而只以為趙財頂多不過罵幾句,並未深想,解下荷包遞過去,“不多,你先用著,回頭從霍記支票子。”
寄雲望著天空,只看得到被院牆切割的窄小的一方,像個牢籠。籠裡的天是晦暗的,晴空只在牢籠外。
她沒有接那荷包,仰著頭,聲音幽微如緲雲,“我想,和離。”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會給寄雲一個好結局的,也會讓趙財受到懲罰,很快。
☆、不用訴離殤
寄虹十分吃驚,萬萬想不到一貫柔弱的姐姐竟會有如此驚世駭俗的想法。“姐姐,你怎會想要和離?”
寄雲垂眸,無法作答。
寄虹這兩年雖然見識多了些,但終是不懂得夫妻間的那些無奈。她忖度著說:“姐夫以前確實不成就,不過現在做了稅吏,日子不是好多了嗎?”
說到稅吏,寄虹揉了揉額角,覺得甚是頭疼。“姐姐,若你當真與他和離,霍記豈不成了他的死對頭?他管著土礦,就跟掐著窯廠的七寸一樣,正值多事之秋,你忍心看著霍記被逼上絕路嗎?”
寄雲緊抿著唇,唇色蒼白如雪。
寄虹看一眼呆坐的寶寶,“還有寶寶,你忍心丟下她孤身一人嗎?何況——”
寄雲猛地抬頭,寄虹對上她目光的瞬間,後面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她眸中堪堪燃起的火焰倏地熄滅,寂如死灰。
寄虹後悔莫及。她以為自己設身處地思慮周詳,但有些事情就如窯膛裡的瓷器,不砸破封住的窯門,是無法窺得見內裡是光鮮還是破敗的。
從趙家出來,一路上左右為難。身體裡有兩個聲音,一個說:“你太武斷了,總該聽聽姐姐的心裡話。”另一個說:“可我都是為她好。”
當真如此嗎?
走到岔路口,不知該往左還是往右。
卻聽不遠處有人吩咐說:“這十壇酒送去……”熟悉的地址,熟悉的聲音。循聲望去,果然見嚴冰負手站在一輛裝滿酒罈的車旁,正和山海居的夥計複述地址。
她快步走過去,繃著臉說:“買這麼多酒,洗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