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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被她逗笑了,側目看她,眼底掠過幾絲狡黠:“天底下還有人和掃帚比誰高,我算是服了你了……”
日光傾瀉,映亮她半邊側面,精緻無瑕的肌理吹彈可破,色澤幾乎透明。她是個美麗的女人,笑起來有萬種風情,微風吹拂過來,撩動耳際的碎髮,平添幾分嫵媚柔婉。
明明是極耐看的一張臉,映在他眼中卻沒由來的刺目。
謝景臣清冷的眸子半眯起,跟在他身旁的總管見狀略琢磨,板起臉,上前幾步朝著兩個丫鬟厲呵:“嫌命長了麼,見了大人還不過來行禮?”
這聲音中氣十足,兩人被硬生生一震,回過眼來看,卻見一個身姿清挺的男人在太陽下長身玉立,面上沒有一絲表情,目光落在未知的遠處,周身的氣息內斂而冷凝。
金玉幾乎看傻了,怔怔地愣在原地沒有反應,阿九不著痕跡地皺眉,伸手扯了她一道跪下去,口裡道:“奴婢給大人請安。”
“……”
聞聲,謝景臣微微側目,眸光在她身上流轉一遭,最終停在一旁的掃帚上,微微擰眉,“你在這兒做什麼?”
毫無症狀的一句話,沒有稱呼也沒有喊名字,讓人一頭霧水。阿九伏著頭等了會兒,見他遲遲不再開口,只暗自估摸是在和自己說話,因硬著頭皮恭敬道:“回大人,昨夜風大,奴婢正在清掃院中的落葉。”
清掃落葉?
他最愛潔,手腕被金蠍蟄傷,這幾日都不能沾水,還得讓這個女人在身邊伺候。又掃一眼那雙原本白淨如今卻沾上灰塵的手,語調沾上幾分寒意,斜眼看姚束,似乎有些不悅,“她是誰底下的人?”
這話問得姚束大吃一驚。大人語調不善,隱隱有些不悅的意味。可是姚總管覺得莫名其妙,平白無故的,為什麼呢?眼風掃過跪在地上的阿九,心頭登時詫異——難道是因為這個丫頭?
姚總管面上驚疑,遲疑了半晌方躬身揖手道:“回大人,阿九是餘氏手底下的人……她是府上的三等丫鬟,照例也該做這些雜活的。”
他聞言薄唇微抿,略沉吟,徐徐吐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來:“她得在我身邊伺候。”
姚束何等乖覺,甚至不消多忖便反應過來,連聲道:“是是,奴才明白了,一定交代下去。”
謝景臣面上仍舊沒有一絲表情,只輕嗯了聲便頭也不回地走了,經過阿九身旁時卻目不斜視地撂下一句話來,淡淡道,“將身上都洗乾淨了,到我房裡來。”
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姚束看阿九的目光變得微妙,連帶著金玉也很震驚地望向阿九,壓低了聲音訥訥道:“大人要你去他房裡呢!”
還要將身上洗乾淨了,真是令人浮想聯翩。
然而,金玉浮想聯翩的物件仍舊沒太大的反應,只是很正經地頷首,話說出口,頗有幾分義正言辭的意味:“因為大人有好潔之癖。”
風塵僕僕從紫禁城裡趕回來,除了使喚她,還能有什麼好事不成麼!
第11章 難將息
大人發了話,阿九也不敢怠慢,同金玉交代了幾句便拎著掃帚回屋,半道上將好撞見從浣衣房那頭出來的紅鶯同楊柳,兩人瞧見她,頗陰陽怪氣地嘖了聲,“不是讓你和金玉掃地去了麼,怎麼,趁著沒有人盯著想偷懶?”
謝景臣在等,阿九自然沒有閒工夫同這兩個女人閒扯,是以她眼皮都沒抬一下,步子微轉想繞過兩人。
孰料紅鶯一側身,擋住了去路,“問你話呢,聾了麼?”
阿九隻得停下來,仍舊不看她,垂著眼簾冷聲道,“大人還等著我去伺候,若是他怪罪下來,恐怕你擔待不起。”
聽她口裡提謝景臣,兩個女人的臉上不約而同地劃過一絲詫異,紅鶯側目看了看楊柳,眼神上一番來往,也不敢再攔她,忿忿不平地甩了甩袖子讓到一邊。
阿九無視那四道帶著敵意的目光,直直朝前走,經過紅鶯時微微一頓,目不斜視道:“有些人不是你能輕易招惹的。”
紅鶯登時氣急,這是威脅她麼?也不看看自己算什麼東西,在她面前耀武揚威起來了?她蹙了眉頭惡狠狠剜一眼阿九,“怎麼,你唬我麼?”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輕描淡寫的幾個字眼,阿九說這句話時語調平靜,並沒有絲毫的裝腔作勢。有時覺得這女人真可笑,活脫脫的跳樑小醜,平日裡在三等丫鬟堆裡作威作福慣了,便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她挑起半邊嘴角,伸手將一旁的女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