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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跑過去將地上的東西拾起來,拿在手心裡翻來覆去地看,面上疑雲重重:“這是什麼東西,怎麼像個笛子?”說著往阿九面前一送,“殿下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玩意兒?”
阿九聞言回過身來,抬眼望她手上一覷,卻見那是一管通體翠綠的笛子,豔日旖光流轉其上,仍舊透出幾絲荒涼幽冷的意味。她眉頭深鎖,伸手將那管笛子接過來,垂下眼簾細細審度。
這管笛子……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她冥思苦想,眸光從窗臺掠過去,上頭放著個紫金盅,盛了小半盅才剛採摘下的星月菩提子。
她面色驟然大變,猛地從杌子上站起身,回身朝金玉厲聲道:“這東西怎麼來的?怎麼來的?”
金玉被她這模樣唬住了,結結巴巴道:“奴婢也不知道呢,這是方才從錦被底下落出來的……這不是殿下的東西麼?”
這怎麼會是她的東西!菩提子,菩提樹……這分明是那個怪人的蛇笛!阿九駭然大驚,怪人的蛇笛怎麼會在她宮中?在她床榻上?昨夜她分明是同謝景臣在一起,難道那怪人後來潛入了碎華軒?
阿九百思不得其解,攥著笛子在殿中來來回回踱步,忽然就想起昨晚的一件怪事來。那時她聞到了蠱香,謝景臣的模樣分明尤其怪異,說的話也神神叨叨,起先不怎麼在意,此時一回想才叫人後怕……他那番話,分明同那怪人說的如出一轍!
她心頭驀地一沉,一個猜測在喉嚨裡呼之欲出,忽然就感到天旋地轉。
若說之前沒有懷疑,那是不可能的。過去與他交談,從隻言片語裡也能聽得出來,他早就知道那個彩面怪人的存在,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幾次三番出言試探過她!更何況那日相府中的那怪人以笛馭蛇,這樣精通蠱術的人,普天之下除了他謝景臣還有誰?只是自己不願相信,畢竟那樣一個孤高驕傲的人,怎麼也不像會做出這樣的事!
這算什麼?塗個花臉裝神弄鬼,真看不出他還有這麼個趣味,唱起戲來有板有眼,著實教人刮目相看!
阿九氣得厲害,捂著前胸大口喘氣。若是一直欺瞞她也便罷了,留個笛子在這兒又是怎麼回事?刻意要她發現麼?專程要她知道自己是多愚鈍,輕而易舉就被他耍得團團轉麼?
過去覺得他纖塵不染如仙人,這下好了,他被打回了原形,天底下哪兒找這麼沒臉沒皮的仙人,他分明是個無恥之徒!
她怒不可遏,抬手指向門外,闊袖大袍舞得呼呼帶風,“去,將謝大人請到我宮裡來,就說我有要事要同他說!”
金玉從未見過她這樣生氣的樣子,早嚇傻了,不明白帝姬怎麼會突然發這麼大的火,不過一把笛子而已,至於麼?心頭正納悶兒,又聽她說要去請謝大人,當即道:“殿下怎麼了,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這大熱天兒的可別把自己給氣壞了!”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麼?”她一張俏臉憋得通紅,音量也越拔越高,“去叫謝丞相來!立刻,馬上!”
“臣已經來了,不知殿下有什麼要事?”
話音方落,屋裡兩個女人俱是一愣。金玉目瞪口呆地朝外看,只見珠簾從外間被人撩了起來,引路的宮女往邊上一讓,後頭進來個著公服的高個兒男人。
他慢悠悠入殿來,一手拿巾櫛,半垂了眸子細細擦拭指上的玉扳指,面色如水。到面前了將巾櫛往邊上一遞,朝帝姬對掖雙手見個禮,口裡道:“臣恭請帝姬萬福玉安。”
金玉朝兩人欠了欠身,帶著殿中宮人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
阿九衣袖一動,右手往後背,將蛇笛藏進了寬大袖袍裡頭,望著他淡淡一笑,“我這宮裡的奴才真是愈發不中用了,大人來了也不知道通傳一聲。”說著便指了指殿中寶椅請他坐,“大人怎麼入宮了?”
謝景臣坐下來,指尖盤弄一枚迦南木香牌,眸子望向她道:“我來看看公主。”
這可真是個言簡意賅的回答。她心頭氣悶不已,抬眼看他,霞光斜籠中是他的側臉,眸光清正孤高出塵,一派地方正齊楚。
這副模樣真教人恨得牙癢癢,阿九巴不得將手裡的笛子往他臉上扔,然而忍住了,深吸一口氣強自穩住笑容,柔聲道:“昨晚宮中相安無事,看來容盈失手了,一切都還在大人的掌控之中。”
“畢竟一介女流,終究是高估了自己,相府之中是機關密佈天羅地網,單憑一個容盈若能盜出解藥全身而退,未免太小看了我府上一眾暗衛。”他的聲音遠遠傳過來,涼薄的,透出莫名的森森寒意,轉瞬之間似乎要化作天邊一縷輕煙。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