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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言不發。金玉捧了茶盅過來請她漱口,觀望著她的臉色試探道:“殿下身子不舒服麼?”
她搖著頭說沒有,抬起眸子欲言又止,略忖度,復拂手揮退一眾宮人,淡淡道:“這裡有金玉,你們都出去吧。”
帝姬有令,一眾宮人莫敢不從。幾個宮女欠身道是,對叉了雙手恭恭敬敬地退出內室。阿九探首看了幾眼,見人都撤了乾淨,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拉過金玉的手問道:“昨晚我是何時回的宮?可有驚動旁人?”
金玉古怪地看她,一臉茫然道:“不知道啊,殿下這話問得多奇怪,您不是去見謝大人了麼?怎麼連自己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麼?”邊說邊挨著她坐下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駭然掩口道:“殿下,昨兒夜裡您和大人該不會……您實在太糊塗了!”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阿九朝她翻個大大的白眼,低聲叱道:“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些什麼!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和謝丞相清清白白,見了面也只是說說話罷了,什麼都沒做!”
“是麼?”金玉換上副懷疑的眼神,目光在她身上細細打量,撫著下巴湊上去幾分,聲音壓得很低:“那你連自己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騙誰呢!”
這話說得……似乎也在理。阿九面上惘惘的,心頭忽然就有些發虛。她想起來了,那時謝景臣識將她識破,她情急之下便拿了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之後自己便昏了過去……桃林之中,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又毫無知覺,誰知道那人對她做了什麼!
愈想愈覺得膽戰心驚,她低頭在自己身上細細察看一番,口裡自言自語:“他難道會趁人之危?不會吧……”
見她遲疑,金玉面上大驚失色。自己隨口一說,難不成真是一語中的麼?因悚然道:“殿下可別嚇唬我!你現在身子有什麼不適麼?”說著稍停,似乎難以啟齒,聲音壓得更低道:“有沒有覺得……哪兒疼?”
兩個都是未出閣的黃花閨女,對於這種事都沒有經驗,然而道聽途說,最起碼的東西還是瞭解些的。阿九回望她,訥訥地搖頭:“沒有哪兒疼,就是腦子暈得很。”
金玉聽了長舒一口氣,撫著心口連呼祖宗保佑,“可嚇死我了,沒出什麼事兒就好。”
腦仁兒裡犯暈,整個人都昏沉沉的沒力氣。阿九發力地揉摁眉心,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因猛地抬頭道:“昨晚宮中可有什麼動靜?容昭儀人呢?”
這話引來金玉詫異的注目,偏著腦袋道:“昨兒夜裡宮裡安生得很,什麼動靜都沒有,至於容昭儀嘛……這大清早的,自然在她自個兒宮裡嘛。”說著一頓,不解道:“好端端的,殿下問這些幹什麼?”
什麼動靜都沒有?昨晚上她拖了謝景臣那麼長的時辰,難道容盈還是失手了麼?阿九心頭有些惋惜,她們都是身如柳絮命不由己的可憐人,儘管沒有深厚的情誼,可她還是希望容盈能逃出生天。這種希冀有些怪異,然而卻又真真切切地存在,具體的緣由自己也說不上來,或許是自己沒法兒做到的事,希望容盈能替她做到吧!
可事到如今,所有都前功盡棄。一切若能回到原點或許都成了奢望,容盈知道的秘密太多,謝景臣已經覺察到了她的異心,以他的性子手段,會讓這個昭儀安安生生棲在天子枕畔麼?他那樣冷血殘忍,又會怎麼對付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呢?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可阿九卻不願深思了。如今觸怒了謝景臣,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兒還有閒工夫去操別人的心呢?
帝姬有些煩躁,拖著雙腮坐在妝鏡前,裡頭映出張白皙明媚的面容,愁眉苦臉一籌莫展。金玉立在後頭搗鼓她的髮髻,一面將金步搖別上去一面道:“殿下,往後您夜裡還是別出門兒了,昨兒要不是我和鈺淺機靈,恐怕事情就鬧大發了。”
阿九還在想事情,聞言仍舊沒什麼反應,垂著眸子不知在看哪兒,隨口哦了一聲,“昨兒晚上怎麼了?”
金玉小心翼翼替她戴瑪瑙耳墜,口裡氣呼呼道:“還不是元成皇子麼!大晚上的跑到怎們宮裡來,非得邀您一起去放紙鳶!您說他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大晚上的黑燈瞎火,鬼才出去放紙鳶呢!”
她回過頭來看金玉一眼,“我也覺得奇怪。他找我放紙鳶,你們怎麼推拒的?”
“鈺淺姑姑說您身子不舒服,早早就歇下了,他討了個沒趣兒,只好走了唄。”金玉替她梳妝妥當,復旋身去整理床榻,將錦被鋪開了重重抖了抖,只聽“磕砰”一聲脆響,不知從哪裡落出來個東西,咕嚕嚕滾到了帝姬腳邊。
金玉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