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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點點頭,“你覺得好就好。”
因為欣榮那層干係,春意笑是敵是友已教人無法分辨了。這場波濤詭譎的棋局,捲入了太多無辜的人,勝或負,輸或贏,最怕的便是殃及池魚。金玉同鄭寶德都是被無端牽扯進來的人,然而事到如今,恐怕也抽不開身了。
她嘆口氣,目光透過窗屜子仰望穹頂,沒有云,甚至連一絲風也沒有,天上靜止得像幅畫卷,這樣的乾淨,唯有金光毫不吝嗇地灑向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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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果然是七夕,入夜過後月色極好,晶瑩的玉盤懸在頭頂,似與白日的金烏遙相呼應。
女眷們妝容精心,帶好了喜蛛從內廷各處往慈寧宮。阿九的步輦從碎華軒出來,由八個太監穩穩當當地抬著,一條道兒直走過去上長街,不疾不徐地朝前行。
所謂冤家路窄,說的就是阿九同欣榮。慈寧宮院門前,兩位帝姬前後腳到,眾宮人只見步輦落了地,簾子挑起,分別下來兩個美豔動人的少女。相視一眼,對立無言,彼此面上都有訝色。
畢竟是姐妹,樣子總還是要做做的,即便苦大仇深。阿九唇角微揚正要開口,欣榮帝姬卻把頭轉了過去,扶過奈兒的手徑自進了門,壓根沒搭理她。
阿九挑眉,紫禁城裡的人,往往什麼都掩在心底,這位帝姬倒是獨樹一幟,似乎沒有心事似的,將一切都顯山露水映在臉上。不會偽裝,沒有面具,倒也是算份真性情吧。心頭思忖著,卻聞邊上金玉罵罵咧咧道:“不識好歹的東西,得意什麼!”
她卻還是不以為意,淡淡道:“乞巧佳節,往常都是皇后主持盛典,如今皇后被禁足坤寧宮,欣榮心情不佳也無可厚非。”
金玉白了她一眼,一面扶著她往裡走,一面壓低了聲音道:“心情不佳便琢磨著害別人,那位帝姬的心腸也太壞了。可別忘了昨兒的事,她和太后串通一氣要將你往死裡折騰,咱們可千萬別掉以輕心。”說著稍停,湊近她耳畔道:“若是她們又使出什麼陰謀詭計,殿下你只管對我使眼色,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阿九撐了撐額,心道你不惹麻煩就千恩萬謝了。
進門兒時聽見外頭內監通傳,呼容昭儀至。她心頭一沉,頓了步子回頭去望,只見一位衣著清雅的美人款款而至,唇角含笑,右手微扶著腹部,正側著頭同身旁的嬪妃寒暄,面色自如。
一段日子不見,昭儀的小腹已經顯露出胎像。阿九的目光定定落在她小腹上頭,這裡面是一個全新的生命,是容盈與她意中人的骨肉。世事何其諷刺,那日的計劃失敗,她終究還是沒能如願離開紫禁城。於是只能繼續做皇帝的嬪妃,成日對著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強顏歡笑。
有了身孕的婦人身子重,走路不便利,阿九停下步子等了會子,容盈緩緩走來。看見她,面色微怔,下一瞬間眸中便透出幾分蒼涼的無奈,含笑道:“帝姬來了。”
阿九微微頷首,張口想問什麼,然而話到嘴邊又給嚥了回去。這地方不方便說話,只好走過去握握容盈的手,沉聲道:“昭儀身懷六甲,定要好好保重。”
聞言,昭儀面上的笑容忽然變得蒼白,她的眼底是晦暗的,彷彿一切光亮都已熄滅多時。她看著阿九,欺身朝她附耳,緩緩道:“那日多謝你相助,雖然無力迴天,但是我欠你一份恩情。”
阿九一滯,問她說:“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機關算盡,終究還是算不過丞相,是我太過天真……可木已成舟,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容盈說完便退了開,燈火煌煌下,她面上一絲淺笑成了點綴黑夜的風景,綺麗多姿,落在阿九眼中卻無比淒涼,她說:“今日是乞巧節,願帝姬覓得良君。”
不知為何,阿九心口有些發緊,抬眼去看,卻只能瞧見容盈的背影,慈寧宮的正殿像洞開的血盆大口,將她的身影吞噬得乾乾淨淨。
入殿中,門口擺的血珊瑚仍舊耀眼奪目。葛太后高坐在主位上,由於大病初癒,面色還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端起茶水抿一口,微微咳嗽起來。侍立的嬤嬤過去給她撫背,蹙眉朝殿中眾女道:“老祖宗身子不好,主子們趕緊將喜蛛呈上來吧。”
太后鳳體欠佳,諸嬪妃自然不敢再耽誤,連忙按序將乞巧的喜蛛呈遞上去,由內侍託著讓太后一一過目。
葛太后的目光依次從結了網的喜蛛上頭掃過去,似乎頗滿意,頷首道:“七姐賜福,娘子們都是心靈手巧之人。”
眾嬪妃因齊聲道:“謝太后誇讚。”
太后含笑一點頭,目光看向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