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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頑固不化的死腦筋!金玉皺起眉對她說教,“殿下,這東西可不是普通的蜘蛛,今個晚上得拿去給太后過目啊!半兩銀子有什麼捨不得,看你那窮酸的樣兒,哪兒像個帝姬嘛。”說著一停,嘴裡嘀嘀咕咕道:“而且我也沒花錢……”
這回她更驚訝了,啊了一聲道:“那這東西是怎麼來的?偷的還是搶的?”
“瞧你這話說的,我是那種會偷會搶的人麼?”金玉柳眉倒豎,叉著腰氣呼呼道:“我和鄭少監交情好,這是他送我的,不成麼?”
平白無故收人家東西,這可算是欠下人情了。阿九長嘆出一口氣,撲撲手道:“收人家東西也就算了,你還一臉理所應當,這又是什麼道理?取半兩銀子給鄭少監送過去,人家捉只會結網的蜘蛛也不容易,咱們可不能擋了他的財路。”
金玉到底是市井小老百姓出身,聽了這話自然不依,犟道:“有便宜不撿那才是傻子呢!你以為他們缺這半兩銀子麼,嘁,別天真了。那些太監多的是斂財的手段,鄭寶德不會把這點兒小錢放心上。”
阿九對自己的事情遲鈍,可不代表對旁人的也遲鈍。翻來覆去幾句話,她聽著不對勁,心下琢磨便覺出了蹊蹺。因挑了挑眉,目光在那丫頭身上審度一遭,湊過去,半眯起眼,擺出副審問的架勢,話音出口氣勢洶洶:“你說你和鄭寶德交情好,那我問你,你們怎麼有的交情,有的什麼交情?”
“我……”金玉被她的氣勢一震,竟不知怎麼回答了,口裡囁嚅了半天也沒個下文。
“哦……”她擺出副恍然大悟的神態,撫著下巴道:“我知道了。難怪之前你天天說我和謝丞相,原來你才是春心萌動!上回在路上撞見,我還納悶兒來著,邊兒上那麼多漂丫頭個個比你長得好,鄭寶德的眼睛卻只盯著你瞧,原來揹著我暗度陳倉!”
金玉沒念過書,注意力全集中在那句“個個比你長得好”上,當即挑高了眉氣惱道:“什麼肚子什麼倉,我聽不明白。殿下這話可真夠傷人的,什麼叫個個比我長得好,我的臉很難看麼?他看我幾眼又怎麼了?”
正說著,鈺淺從外頭捧了珠花頭飾進了內室,蹙眉道:“大老遠就聽見你瞎嚷嚷,對帝姬這麼大呼小叫的,還有沒有規矩了?”邊說邊扶著阿九在梳妝鏡前坐下,拿起象牙篦子替她梳頭,笑道:“今兒是乞巧節,殿下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內廷單調乏味,女眷們都對這樣的節氣有極大的期待。阿九並不怎麼期待,卻也沒有多言,只對著鏡中微微頷首。鈺淺一笑,轉頭喊金玉來幫忙。那丫頭似乎還在生氣,拉著臉子不情不願地走過來,端起盛放珠花的託案在手中,兩腮氣鼓鼓的。
她從鏡中看金玉,無奈道:“真生氣啦?我和你說著玩兒呢。咱們金玉唇紅齒白的,旁的人可比不過。”
聽這話說的,簡直不能更牽強了。金玉覺得沮喪,她的麵皮子天生就不白皙,在這樁事上頭一直都有些自卑,嗒嗒道:“其實殿下也別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不好看。真要說唇紅齒白,我倒覺得鄭少監比小姑娘還漂亮。”
阿九咂弄這句話,越想越覺得不對頭,因蹙眉道:“哎,你該不是真看上那小太監了吧?腦子被驢踢了吧!”
“看上太監?這是怎麼回事?”鈺淺駭然失色,詫異地看向金玉,目光說不出的複雜,“你喜歡鄭寶德那廝?”
金玉將託案放在旁邊,抬起兩手覆住額頭,沉默了好半晌才道:“我自己都說不清,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說著稍稍一停,乾笑了兩聲道:“殿下不是總說自己腦子燒壞了麼,可能我腦子也燒壞了吧……”
帝姬旋身過來拉金玉的手,眸子定定望著她,“旁的暫且不提。做公公的身體上有殘疾,不男不女,可不能犯糊塗。你前些日子不是還嘲笑欣榮和趙掌印麼,怎麼這會兒自己掉溝裡了?想想看,以後要是……”
然而話還沒說完便讓那丫頭打斷了,她勾起個笑容,隱隱有些自嘲或苦澀的意味,悵然道:“這個世道,誰又敢去想以後的事呢?殿下別操心我了,今兒個夜裡您還得去慈寧宮見太后,沒準兒又是場惡戰。現世安穩,得過且過吧。”
這位一直是個大大咧咧的人,這麼一番話從她口裡說出來,平添幾許淒涼。
阿九同鈺淺相顧無言,誰都沒了話,殿中的氣氛顯得格外詭異。最後倒是金玉笑了兩聲,伸手接過鈺淺手中的象牙篦子,故作輕鬆道:“哎,你們別都不說話嘛。今兒是乞巧節,殿下,我給你梳個元寶髻怎麼樣?”
阿九心中想著事,只是漫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