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氏0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間居然生出了掉頭就走的念頭。然而也只是想想罷了,人都到了慈寧宮大門口,再想打道回府是不能夠的。不過倒是很新鮮,她歪了歪頭,難怪他總是念珠不離手,原來也是個吃齋唸佛的主。還會入宮給太后謄抄經書,還很虔誠嘛。
她想了想,又道:“每年都如此麼?”
秦嬤嬤臉上掛著絲慈靄的笑容,“有四個年頭了。老祖宗眼睛不大好,經書上的梵文字兒又小又密,只能請人代筆。為著這茬兒,大家選了好些字跡清秀的宮人嬪妃,可老祖宗都不可意,最後沒個奈何,只能找上謝相。”嬤嬤說著稍稍一停,右手往前一託,躬身道:“老祖宗就在裡頭,帝姬請。”
阿九進了殿門,抬眼一望便瞧見了坐在上首的太后,微合著眸子口中唸唸有詞,似乎是在打坐唸經,因連忙垂了眸子朝她恭恭敬敬地跪拜,道:“欣和給老祖宗請安。”
聽見聲音,葛太后掀起眼簾朝地上的人看了眼,唇角往兩旁一牽勾起絲笑容,溫聲道:“欣和來了啊,地上涼,趕緊起來吧。”
她應個謝,這才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微垂著眸子立在原處。葛太后笑容可掬,收起念珠朝她伸手,柔聲道:“來,丫頭,到老祖宗這兒來。”
這話一出,聽得阿九心下皺眉。來慈寧宮前,鈺淺分明說過太后不待見良妃,照理說不該對自己這樣和藹可親。那丫頭在紫禁城裡的時日不短了,應當所言不假,這可著實有些奇怪了。
側目一覷,太后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兩隻手還懸在半空,指上的玳瑁鏤空護甲似乎能反光。這個節骨眼兒上,似乎也沒得她選擇的餘地了。阿九定定神,暗自撥出一口氣,堆起滿面的笑容走上前。
葛太后兩手拉著她將人帶到跟前兒,瞧見她右手的繃布時皺了皺眉,驚訝道:“這手怎麼了?”
“回太后,”阿九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日漸精進,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謅,道:“昨兒欣和不慎打碎了宮裡的花瓶兒,被碎片給割了道口子。”
太后眉頭皺得更緊,呵責道:“怎麼這樣不小心呢。來,讓哀家好好看看。”說著眸子在她面上細細打量,眼底透出幾分滿意的神態來,讚歎道:“瞧瞧這如花似玉的臉蛋兒,長得可真美。”
被人這麼直勾勾地盯著瞧,阿九有些不自在,太后含笑端詳她半晌,又換上副疑惑的口吻,道,“不過倒是奇怪了,這孩子怎麼既不像你皇父,也不像你母妃呢?”
此言一出,偌大的正殿中霎時鴉雀無聲。
阿九眸光微閃,背上的冷汗涔涔冒出來,幾乎將身上的小衫打溼。葛太后不像個簡單的人物,心思也難以揣摩,她說這話,究竟是無心還是有意?若是有意……莫非自己有什麼破綻讓她看出來了麼?
她這廂正惶惶然,立時在旁邊的一個嬤嬤卻笑嘻嘻地開了口,朝太后道:“老祖宗,常言道隔代親麼,照奴婢說啊,帝姬生得這樣貌美,倒是同您年輕時候有幾分相像,這不是隨了您麼?”
聽了這話,葛太后面上的笑容綻的更盛,將阿九拉著在自個兒身邊坐下,柔聲道:“不說還不覺得,經成嬤嬤這麼一提,哀家也覺得真有幾分像。”她邊說邊捉了阿九帶傷的右手放在掌心察看,換上副心疼的口吻,道:“多漂亮的一雙手,這要是留了疤可怎麼辦。”
阿九便道:“老祖宗不必擔心。昨兒長姐聽說我手受了傷,特意讓趙公公送了玉露膏到碎華軒。”
“你和你姐姐十幾年沒見過面,哀家原還擔心你們生分,如今看來倒是多慮了,到底是同根生的親姐妹。”葛太后笑道,指尖不經意滑過阿九的手腕,眼中登時滑過一絲驚詫,似乎是不可置信,又探手在她的脈搏上撫了撫,不由半眯了眸子……
謝景臣送入宮的假帝姬,居然是金蠍蠱的宿主,這倒是個意外之喜。
阿九被捉了手腕,想掙又不敢掙,只好忐忑地望著太后。太后那廂沉默半晌,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看得阿九心頭髮憷,未幾,葛太后彷彿是覺察到了自己失態,連忙鬆開握著阿九的手,望著她緩緩道:“行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聞聽此言,阿九霎時如蒙大赦,連忙退後幾步朝太后福身,道,“老祖宗保重鳳體,欣和告退。”
見太后頷首,她方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到了宮門口一個轉身,步子有些急,然而未想到外頭有人,一股清冽的暗香迎面而來,她始料未及,居然就那麼直不愣吞地撞了上去。
宮門外的人教她撞得一個踉蹌,她朝後退幾步,定睛去看,只見是個眉目似畫的人,頎長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