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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駕回宮,左邊是左相姜散宜,右邊是右相甘孝儒,王允昭貼身侍候。他回過頭,左蒼狼不在他身後。
☆、第 76 章 血垢
左蒼狼一直沒有回溫府,也沒再見袁戲等人。
眼見著春節將至了,達奚琴可還在獄中呢。袁戲忍不住,偷偷去見他。達奚琴是降臣,壞處是不得重用。好處是沒什麼仇敵。左蒼狼不管他,誰也不會有意為難。
是以他在獄中,日子過得還可以。
他本就喜歡混跡市井,因為會得多,獄卒們無不想跟他學一手。琴棋書畫是學不會了,賭博搖骰可以學著點。袁戲過來的時候,還有幾個獄卒圍著他請教呢。
袁戲把人趕開,自己進了牢裡。達奚琴的囚室裡還有一方矮几。他在幾前坐下,說:“先生,我們將軍也真是的,出來了也不給先生求個情。”
達奚琴說:“將軍無礙了?”
袁戲命人送進來酒肉,說:“嗯,這次我瞧著有點怪。”慢慢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都說了,然後問:“先生,你說這次,狄連忠帶兵前往小泉山,可不是勝券在握嗎?咱們將軍又在宮中,連溫府都不回,她還能有何計策?”
達奚琴略略沉吟,說:“當初出征小泉山時,我曾給她定下計策,是取小泉山、雞鳴郡和梁州三地,如得此三地,則西可扼住西靖,東可俯視無終,退又可守平度關。然而她選擇了小泉山、雞鳴郡和空洲,單單留下樑州。近日我思來想去,總覺得其中應有深意。但一時之間,卻無法明白。”
袁戲說:“梁州臨著白狼河,如今被無終佔據。將軍留下這個地方,是擔心西靖渡河騷擾嗎?”
達奚琴說:“她未曾言語,但是依我所見,此事應該還有深意。”
袁戲說:“這還能有什麼深意?梁州城就算倚仗白狼河天險,也不是什麼難攻之地。狄連忠那狗東西帶著十幾萬兵馬,要攻這個地方還不容易?”
達奚琴說:“也許吧。”
十二月底,正是除夕。
慕容炎沒有設宮宴,卻照例賜菜下去。以往他對溫府,一向頗多厚待,菜也會賜兩道。今年卻是一視同仁,賜了一道菜。好在左蒼狼沒有回去,仍然住在南清宮,倒也不顯薄待。
年夜飯他在棲鳳宮,陪姜碧蘭過。王允昭倒是小心提了一句:“陛下,今年……將軍在宮裡,是否要請她一道過年?”
慕容炎說:“晚點再說吧。”
姜碧蘭對這個除夕,倒是準備多時了。精心準備的年夜飯之後,她又編排了歌舞。最後說:“陛下,臣妾命人重新裝飾了明月臺,能否請陛下移駕該處觀賞歌舞呢?”
慕容炎微笑:“王后有此心,孤自當奉陪才是。”
於是帝后相攜,前往明月臺。
王允昭想了想,還是派人前來報給左蒼狼知曉,話裡話外還是暗示——如今她跟慕容炎可是冷戰多日了。難得的機會,不如前往明月臺,作個偶遇,也算是緩和一下關係。
左蒼狼聽到這話,卻只是命內侍向他轉達了謝意。王允昭暗暗心急,卻也沒有辦法。
當夜明月臺,姜碧蘭作月神曲,自己跳舞。慕容炎迷於傾城之色,與她共度新歲,直至天明。
左蒼狼獨自呆在南清宮裡,袁戲幾度派人來請,軍中將領們在城中設了酒宴,想邀她共飲,她卻只是婉拒。
狄連忠趕至雞鳴郡的時候,遇到一個難題——如今北俞故地,確實咽喉要道都在大燕手裡。但是孤竹要攻還有點難度——太上皇慕容淵在孤竹手裡。
一旦逼急了,孤竹把他往城門上一掛,狄連忠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萬一真的因為自己攻城損及慕容淵的性命,他是否能夠擔待得起?
有心要發函詢問慕容炎吧,也是為難。慕容炎能夠給他如何指示?他既不能令狄連忠不顧自己父王的性命,也不能令他放棄攻伐孤竹。於是發函也只是將慕容炎陷入兩難之地。
如今自己寸功未立,卻先惹怒君主,這是想死啊?
沒辦法,他於是只好轉而求次,令王楠和他的心腹徐刺一起攻打孤竹,自己則轉戰無終。如今這裡,小泉山、雞鳴郡、空洲三地皆在燕軍之手,確實是便利很多。
但是他這樣的老將,一眼便看出還有一個戰略要地,一直沒有佔據。這便是白狼河畔的梁州,梁州如今是無終的城池,無終可沒有什麼太上皇。而且先把這樣的地理優勢佔據,首戰告捷,再請示慕容炎,也算是有所建樹。
首戰雖然簡單,卻不容有失,他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