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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上隆�
慕容炎及至夜裡才回到營中,他來這裡只有幾個人知道,如今大家只以為他也是軍醫之一,認識他的人很少。他進到左蒼狼營帳之中,就見楊漣亭與她同榻而眠。
左蒼狼將額頭抵在他肩上,倒是睡得香。
慕容炎臉色慢慢陰沉下去,輕咳了一聲。楊漣亭最先醒來,看見他在這裡,也是吃了一驚:“陛下?”
慕容炎說:“你身為光華上師,沒有孤的御令,可以隨意進出軍營嗎?”
左蒼狼這時候才清醒,藥力還沒有完全散去,她身體尚有些遲鈍。但是睜開眼睛看見二人這劍拔弩張的樣子,她吃力地坐起來,說:“陛下……是我修書讓他幫我運送一些醫藥,陛下息怒。”
慕容炎冷哼,雖然心中不悅,也不能在臣子下屬面前質問,沒得失了身份。他說:“你缺醫少藥,不向孤稟報,反而向拜玉教求援?左蒼狼,你眼中可還有孤這個君主?”
左蒼狼只覺得身有千斤重,幾次想下床都無法挪動半寸,好在頭腦還算清醒,她說:“之前曾幾次向主上求援,然而書信一直未能送達陛下手中,久無迴音,這才無奈求助於拜玉教。主上要怪,就怪我好了。”
慕容炎微怔,終於想起軍函被扣的事,心中怒火慢慢熄滅,他口氣也略顯緩和,說:“軍函失竊一事,孤會詳查。楊教主也辛苦了,如果邊城局勢多變,你還是回姑射山去吧。”
楊漣亭回頭看了一眼左蒼狼,慕容炎的敵意,他不是感覺不到。他再度叩拜,說:“是。”
說罷起身,終於是出營帳。
慕容炎這時候才坐到左蒼狼身邊,左蒼狼實在是起不來,將頭枕在他腿上。慕容炎輕撫她冰涼光滑的長髮。左蒼狼仰起臉看他,問:“楊漣亭在這裡,也是關心邊關將士,關心陛下勝敗基業。陛下為何如此著惱?”
慕容炎心下一沉,發現自己在意的根本不是楊漣亭在這裡。他所耿耿於懷的,不過是她與楊漣亭的親密。這不是一件好事,但他還是說:“你與他雖然交好,男女之防卻還是須注意。”
左蒼狼愕然,似乎這時候才明白他為何發怒,許久居然笑出聲來,說:“主上,你是在吃醋嗎?”
慕容炎俯身凝視她,一直到她笑聲漸悄,方道:“嗯。”
那神色太過鄭重,左蒼狼一時無聲,慕容炎緩緩親吻她,冰涼的青絲鋪陳於膝,纏繞了他。
等到藥性全部過去,左蒼狼終於能自由活動了。她坐起來,慕容炎問:“幹什麼?”左蒼狼說:“出去巡營。”
慕容炎皺眉,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她必須要經常巡營,一方面是安撫軍心,其次,如果外邦有奸細混在營中,至少就不敢輕舉妄動。他親自為她穿衣,說:“我跟你一起去。”
左蒼狼嗯了一聲,與他一同出去。以前她治軍,慕容炎沒有親眼見過。但是出營之後,但凡她經過的地方,兵士無不站得筆直,就連傷兵也沒有任何頹勢。畢竟是大勝西靖,燕軍兵鋒正盛,也難怪西靖、孤竹不敢冒然進攻。
左蒼狼有時候拍拍他們的肩,寒甲之上全是碎冰。慕容炎伴著她,走過這冰天雪地、滿目黃沙。寒風割面,刺骨地冷。她行走在軍中,身姿卻挺拔如初。兩個人巡完營,她連眉毛上都是寒霜凝結的冰晶。慕容炎輕輕替她擦拭,那時候她面頰有一種病態的嫣紅,目光卻堅毅銳利。
他只覺得心裡有一根弦,被人輕輕撥動,留下顫音綿綿不絕於耳。
如此又過了十天,左蒼狼這才能夠下地行走。軍中全是以當初從馬邑城掠奪的糧草渡過了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慕容炎送過來的糧草還沒怎麼動,而西靖先耗不住,大軍退回白狼河以西。
孤竹隨後也撤回小泉山。馬邑城之危終於解除。敵軍撤走的時候,外面天氣奇寒,幾乎滴水成冰。營帳外倒掛的冰稜,粗的有手腕粗,細得如手指細。左蒼狼摘了一根在手裡,真冷,凍得人手指發麻。卻就是不忍心丟棄。
慕容炎說:“扔掉,回頭又生病。”
左蒼狼往前走,說:“我現在是驃騎大將軍,你只是我身邊一個雜兵。敢用這語氣跟我說話,真當我治軍不嚴啊!給我脫了衣服,沿著營帳跑一百圈。”
慕容炎笑,說:“可以啊,等孤回晉陽之後,你每天跑五百圈。今天就減掉孤那一百圈,剩下的四百一會自己跑去。”兩個人一邊鬥嘴一邊往前走,不知不覺,來到馬邑城的城頭。
馬邑城外就是平度關,冰封的白狼河如同一條玉帶,周邊是零星的綠洲,然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