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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鬆緊不同,音樂的節奏也有快有慢,叮叮咚咚,長長短短。哪一隻停了,葉知我就再把發條擰一擰繼續聽,她躺在枕頭上,一伸手把床頭的檯燈關掉,閉起眼睛,生日的夜裡,只讓自己被好聽的音樂聲圍繞。
門鈴裡的電池早就淌水蝕壞了,葉知我沒想到這個茬,所以當她家的家門被敲響時她沒有立刻聽見,門外那個人耐心十足地敲了又敲,總算是把葉知我從半夢敲成半醒。她趿著拖鞋小跑著去開門,不知道來的人會是誰,黃律師麼?應該也只有他,除了他沒別人知道她回了以前的家。
貓眼裡看到的那個人居然是喬慎言!
葉知我臉上有點變色,心裡第一個反應是乾脆裝死,就當沒聽見。可喬大少的耐心已經消磨殆盡,他又用力拍了一下門:“葉知我,我聽見你走路的動靜了,快開門!”
聽見個鬼,軟底拖鞋!
葉知我低頭看看自己腳上的鞋,咬住嘴唇皺緊眉頭屏住呼吸繼續觀望。超市廣告牌上說是軟底拖鞋,走路的時候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響聲吧……
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開門,喬慎言沒再敲,他畢挺地站在門口正中央,葉知我湊到貓眼邊看了三次,次次他都筆直地盯著她眼睛的方向,擺明了就是一副看誰耗得過誰的無賴架勢。
其實吧,就是真的不開門又怎麼樣呢,他願意在外頭髮神經站一夜關她什麼事!可葉知我莫名其妙地就是有點怵喬慎言,說不上來為什麼,這個男人太強勢,而葉知我是那種遇強則弱,遇弱更弱的軟腿子,習慣了忍讓退縮。她心裡很不甘不願,今天這個日子有多難得,她本來可以好好地一個人給自己慶祝生日,半道上偏偏殺出他這麼個程咬金,看樣子是要把一切都給毀了。
她憤憤地想著,把房門拉開,對著外頭的他說道:“幹什麼?我已經照你說的遠遠離開了,你還來找我幹什麼?你……你怎麼知道我家住在這裡?誰告訴你的!”
“你說呢?”喬慎言輕笑。
葉知我猶疑:“黃律師?他,他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喬慎言上上下下打量葉知我身上的棉睡衣睡褲,和她在燈光下清新的臉龐:“在他打電話給我,讓我幫忙找人去檢察院疏通關係的時候。”
“你什麼意思!”葉知我皺著眉,慢慢地反應了過來:“找黃律師打聽我的人……是你!”
喬慎言唇角微彎:“葉知我,我覺得你不應該這麼天真,你真的以為會有人閒得沒事幹翻看五年前的舊宗卷,託人情拉關係幫你要回你的東西,費了半天的勁最後只收兩千塊錢,連請人吃一頓飯的都不夠。”
葉知我咬緊牙關:“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喬慎言看了她一會兒,目光柔和了下來:“以後有沒有企圖我不敢保證,但是今天晚上沒有。”
葉知我滿臉的提防,看著喬慎言的眼神比巴依老爺看著阿凡提還要謹慎,她沒有從眼神看穿別人內心的本事,盯著喬慎言看了半天,沉聲說道:“我要休息了,你走吧,不送!”
“葉知我……”
“喬先生!”葉知我打斷他,但是這股子凌厲的氣勢沒能維持太久。她手握著門把手,無力地搖搖頭,“喬先生,我很累,你還是先走吧,實在不行的話你找間酒店住住,今天晚上的錢我來出,有話明天再來說,好不好?”
音樂盒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天鵝湖序曲無憂無慮地響著,芭蕾舞劇第一幕結尾這段音樂響起的時候,齊格弗裡德王子望著藍天上飛過的一群白天鵝,並不知道自己將會遇見奧傑塔,更不知道自己會愛上這個命運坎坷的美麗公主。
喬慎言欲言又止地頓住,垂眸自嘲地笑笑,姿態瀟灑地攤了攤手:“好吧,雖然跟我預想的地點和氣氛不太一樣,但是……”
他抬起頭,眼睛微眯著,深深吸了一口氣,寬闊的胸膛伸展開,胸臂間結實的肌肉情不自禁繃緊,西裝肩窩處的衣縫頓時被撐滿。他向前跨一小步,離葉知我只有一朵花開的距離,她長長的睫毛象是花瓣,在他的呼吸裡撲簌盈顫。
“從那天晚上一直到剛才我開車到你家樓下,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同一個問題。葉知我,我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你看你長的馬馬虎虎,性格也很糟,談不上什麼家世出身,學歷工作都很普通,年紀一大把,過往情史也不單純,我從你身上就沒找到一點點能說服我自己的優點……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多天一直在想你,一閒下來就不由自主地會想,想得我自己都有點莫名其妙。葉知我,你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