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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說你不行嘛 ,你就是不行!他還跑到總編處說,那個水凝每天都神出鬼沒的,既不交內部人,也不團結外部人,發稿量也少得可憐(他根本不提他對我毫不瞭解一事,也不提他勒令我不許獨立採訪一事)。
這些話都是方記者透露給我的。她一再告訴我,送禮。可是我手中分文全無,送空氣嗎?
我只好決定混到試用期滿。因為辯白只會起到越描越黑的效果,跟這些自以為是的人在一起,我的嘴巴只能起到裝飾作用。除非我一夜成名。透過這件事,我也初次感受到了世態的嚴涼,我萬萬沒有想到,在一個外人看起來高高在上的新聞部門,一個人人都自許是文化人的部門,竟然也有人言可謂這樣的境遇。但我也必須承認我的侷限性,剛從校園裡走出,我的認識現實的能力,對政策的透悉能力畢竟還落後,加上一向搞活性文字,練就了不羈的文風,突然要我板起面孔來鄭重其事,總是不可能一下子適應的。我的長輩們倘使有一毫的良知就一定諒解我,給我時間給我機會去適應一切,可良知在這個時候大概也都發黴了。但有一個道理我是懂的:一個人的潛質並非無時無刻都能爆發的,總要一個時機。我在等待,在尋找這個時機。7
1996年的春節到了。天上飄著久違的雪。
一家人聚在一起,月亮還沒有露出臉,因為是陰曆月底。
媽媽說,過去的一個年中,儘管頗多感觸,但是,畢竟水凝有了自己的夢,此後,如果不出意外,她就到了大展宏圖的時候了,希望所有的陽光都為她指路,踩著報社這決跳板,快些向作家夢起程吧,人生本來苦短,但有媽媽和爸爸作為你的大傘,即使雨季也不怕什麼。媽媽這些話一定是想了多少天才決定說的,因為她一向是個內向的人,她所以要在這樣重要的節日初次向我這樣地祝福,無疑是想為我增添信心。望著媽媽早生的花發,媽媽舉杯的枯瘦如柴的手,不知怎麼,我竟淚流如注。我暗暗地想,不論別人是怎樣的偏見我、壓制我,從文字功夫和言談、交往方面來說,我並不差勁,只要有雲開日出,我終會自由徜徉天空的。此刻的一切嘆息都當作酒水飲掉吧!於是我舉起杯,衝媽媽會意地笑笑。
慢著!水淵阻止我說,我說姐,鐘聲響了你可就二十四了,姥姥十七歲就出嫁了,奶奶十五歲就給人填房,你竟然還不找姐夫?所以這杯你別喝了,除非你向上帝發誓:我,水凝,將於一九九六年某月某日出嫁。
我向上帝發誓:我裝模作樣地說:媽當初三十二歲出嫁,作女兒的不敢改變她的傳說,所以我要……
不行,媽出生的年代是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個人問題延遲是當時的正常現象,你不要妄圖以媽為藉口,水澄說。
我正要再找藉口,媽媽招呼我說,幫忙盛發紙餃子。與此同時,時鐘也向零時靠近了。於是,一家人團團圓圓圍坐在餐桌上,準備吃餃子。
突然,几上的電話響起,我拿起聽筒就聽到對方說:過年好!原來是一位大學同學。
過年好!我喜孜孜地回敬。這太令人興奮了,在這種時刻聽到溫馨的祝福。
祝你的記者生涯從今更美好!他說。
謝謝!我感動得想哭。
摞下聽筒,剛要離去,鈴聲再次響起。
我是活水!對方的回答令我吃驚非小!一是活水從來沒有以這種方式跟我聯絡,二是活水的聲音令我覺得似曾相識。
活水你好!我激動地說,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
我早上做了一夢,有個女孩子向我耳語,說的就是你的號碼。‘活水’說。
呵,你騙我!我說,哪有這種事,充滿了玄機?
就有這種事嘛,‘活水’說,世界上有許多事急不得,所謂水到渠成。祝你圓滿!
我也這樣想,我說。
那麼,吃餃子吧?‘活水’說。他掛掉了電話。
對啊,應該吃餃子!我對守候已久的家人們說。經過和‘活水’的短暫交談,我覺釋然了許多。所以,我想我的臉上是掛著笑意的。因為水澄他們哥倆一直在盯著我看。
站住!水澄攔住我說,你還得回答一個問題。
嗯,我也同意。水淵笑咪咪地附和。
什麼問題?我說,難道我連吃餃子的權力也被限制了?我不懂得這兩個鬼精靈又在轉什麼心思。
水澄乾咳了一聲:老弟,由你宣佈。
看來這種難於啟齒的話總是要歷史地由我出口,水淵‘苦著臉’說。轉而他又笑嘻嘻地說,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