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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也只能給你提個醒兒,你心裡有數就好。”
不管皇帝是在謀算什麼,他能順利成事還好,如若不然
最後的攤子還是要傳到褚易安手上的,屆時要搞出什麼遺留問題來,還是褚易安的麻煩。
褚潯陽心裡飛快的權衡,將整個事情又理順了一遍,這才正色對延陵君一點頭道:“這件事我會提醒父親主意的。”
延陵君莞爾。
褚潯陽看著他唇角平和的笑容,猶豫了一下,還是再度開口道:“不管怎樣,今天你能特意過來告訴我這些,我還是要對你說聲謝謝的。”
延陵君看著她,片刻之後眼底神色突然不覺的微微一深,正色道:“我的話,你相信?”
褚潯陽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反而覺得無從回答。
延陵君的這番話,事關重大,他又沒有任何切實的證據,可是她
竟然從頭到尾都絲毫也沒有懷疑過。
從什麼時候起,她對這個人的防備之心已經在無形之中卸去?
她可是到了這會兒都還連他的真實身份也沒有摸清呢!
褚潯陽愣在當場,眼中神色糾結,竟是有半天工夫沒有反應過來。
延陵君見她眼中浮現一絲惱意,似乎也是沾染了這雨水的柔潤,而越發襯的雙眸璀璨,盈盈動人。
許是情緒所致,也許是蓄謀已久,他忽而便舉步上前。
褚潯陽正兀自垂眸失神,猛然驚覺視線中飛入一片水墨色暈染的袍角,她一驚抬頭,卻赫然迎上延陵君眼底那一抹溫柔繾綣的笑意。
前世今生,褚潯陽見過他的笑容已算是無數,但是這一眼的目光注視之下還是叫她覺得陌生,記憶裡,他似乎還是頭次表露出這樣的神情。
“你”被他這樣的逼視,褚潯陽自己也未察覺的微微臉紅,遲疑著開口。
“我很開心!”延陵君卻未等她開口已經探手攥住了她的指尖。
十月末的天氣,又下著雨,空氣裡都透著絲絲縷縷的涼意,唯有他掌心裡的溫度溫暖而熨帖。
褚潯陽的身子一震,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抽口手。
延陵君卻像是早有防備一般,指尖微微發力,用力的攥著她的手指沒有放。
向來思維敏捷的褚潯陽,這一刻反而詞窮,只覺得眼前延陵君的眸子裡似是有兩簇明亮的火焰在灼灼跳動,於無形中便要在她臉上給燒出兩個洞來。
這樣熾烈又似乎純粹的目光,她是頭一次接觸,本能的就有些無措。
延陵君看著她的眼睛,又再重複了一遍:“芯寶,今天,我真的很開心!”
因為褚潯陽對他的身份存了戒心,他一直都知道,要讓她對自己徹底的消除芥蒂很難,原以為哪怕是時刻防範,她不再拒人於千里之外他就已經滿足,可是這一次卻驟然發現
可以期待的結果貌似比他預期中的還要好上許多。
“誰告訴你”褚潯陽一驚,眉心瞬間擰成了疙瘩,卻是為著他口中近乎可以稱之為熟稔那麼脫口而出的一個稱呼。
好像
有什麼事是超出她預計的範圍之外了。
延陵君看著她,眼底笑意氤氳,越發肆意的泛濫起來。
趁著褚潯陽無措,他忽而輕身向前,在她耳畔吐氣如蘭的輕聲道:“你忘了,那日在船上,你便是這般要求,我此刻也算是從善如流了!”
許是他的氣息縈繞,帶起的溫度太高,褚潯陽的腦中嗡的一下,一張小臉兒已在瞬間如血飛紅。
她猛地後退一步,神色慍怒:“不過醉後的妄言,你”
“那天你是真的醉了麼?”延陵君的眸光閃爍,卻是不依不饒的又往前迫近一步,他仍是前傾了身子定定的看著她的臉。
其實他這身體微傾的角度並不突出,只是褚潯陽自己心裡有鬼,便總覺得彼此之間的這個距離保持的有點兒曖昧甚至不清不楚,於是便此地無銀的稍稍往後仰了身子,在彼此間拉開一點微弱的距離。
“你知道?”褚潯陽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咬著唇,強迫自己冷靜的與他對視,不想露出心虛的跡象,可偏就是神色糾結忐忑的厲害。
那天她的確是有些醉意,但自始至終神智卻是清楚的,自然分辨的出與她同在船上的是什麼人,只是那些心事壓抑太久,突然得了一個發洩的缺口,便肆意任性了一回。原是以為延陵君這人的心機深沉,也是個能裝的住事兒的,知道是她的酒後之言,肯定也不會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