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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的看著葉長流的神態從方才的鎮定自若變為憤怒不安,俱是一震——他手中的信在頃刻間化作碎片,散落一地。
葉長流眼睫微微顫抖,剎那間期近慕容執,顧不上什麼武功招數,一手拽著他的衣領,怒道:“信上寫了什麼?”
容辭見他如斯激動,伸臂阻攔,“葉大人……”
“讓開!”葉長流驟一揮袖,將容辭用力推到一旁,慕容執冷笑道:“葉大人自己毀信滅了證據,怎反倒問起我來了?”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驚駭,心中不禁揣測這話的意思,只聽慕容執繼續道:“你是怕人發現了真相,心虛了?”話畢看向容辭和曲定巒,“二位大人,我的供詞讓葉大人毀了,只怕……”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隻手牢牢的扣住他的喉口,葉長流凝眸看著慕容執,眼神深似萬年玄冰,用只有對方才聽得到的聲音道:“你在耍什麼陰謀詭計我不管,我只想知道信上究竟寫了什麼?”
慕容執沒有還手,見一向氣定神閒的葉閒如此失態,眼角細細的褶皺微微舒開,森然笑了笑,用口型說:“一封遺書,還能寫些什麼?”
殺氣四溢,即使是崔銘旭這般全然不懂武功之人都能感受到瞬息之間這種實質的殺機,木攬風渾身一震,公子又要動用內力了,忙道:“公子,不可——”
沒有等到話說完,葉長流已一掌拍出,驚濤一般的掌風,狂猛的氣勁,結結實實擊中慕容執的左肩。
伴著肩胛骨碎裂之聲,慕容執倒栽跌地,容辭臉色陰沉,“葉閒!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葉長流沒有搭理他,轉過身,一片一片拾起地上信屑,慕容執一手撫胸,咳嗽兩聲,“噗”的一口噴出鮮血,但見他渾身止不住的顫慄,鮮血狂湧不止,眾人駭然。
曲定巒急忙讓崔銘旭出去請醫,看著容辭替慕容執傳送內力調轉氣息,對葉長流喝道:“葉大人,就在方才,慕容執遣了人說他願意供出幕後主使,還道若晚一步只怕會被滅口,我和容大人這才急急趕來,可你為何——”
葉長流手上的動作一頓,他看了曲定巒一眼,雙眸轉向不住嗆咳吐血那人,慕容執雖然神情痛苦至極,卻在葉長流望來時流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然後,他虛弱的、斷斷續續地道:“為何麼……咳咳……那是因為葉大人他就是……咳……幕後主……”
話音未落,慕容執抬起五指張開,隨即虛空一頓,伏地而亡,死的時候雙目圓睜,不肯闔眼。
囚室之內忽然就這麼安靜下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容辭徐徐站起身來,看著死不瞑目的慕容執,慢慢道:“他的奇經八脈受了巨損,脾肺重創,已是無力迴天了。”頓了一頓,看向葉長流,冷冷道:“為什麼,你要殺他。”
第二十五局:三司會審
刑部大牢的陰涼黴氣比大理寺重上許多。
光線差,環境潮,牢房面積比大理寺的小,獄卒不如大理寺來的英俊,當然吃得也不好。
這是葉長流被關押兩天後的感想。
這兩日朝廷鬧翻了天,儘管皇帝有心壓下此案,可風兒還是透過牆的縫穿出去,繼而就是滿城風雨。
這個散千金、贈萬財的大雍的第一大恩人竟指使慕容執行刺八駿王,他竟然是大華的細作?
許多百姓們不敢相信,可據說葉閒殺人滅口乃是大理寺卿與刑部尚書親眼所見,容大人和曲大人啊,那都是公正廉明的好官,他們說的話,又豈會有假。
除了幸災樂禍之輩,朝廷之內的態度大抵分為三類。一是認為葉閒此等居心叵測之人定然要危害大雍,那所謂的散財助國只是進入朝局中樞的手段,絕不能輕饒;二是認為此案另有蹊蹺,待到查明再做處置不遲;三是保持中立的觀望態度,總之敏感時期慎言慎行不如不言不行。
鑑於葉閒曾在大理寺任職,為了避嫌,容辭大人毫不猶豫的把這燙手山芋丟給刑部,而曲定巒則是十分盡忠職守的日日審問,可惜審來審去,葉長流都只是嚷嚷 “我是冤枉的啊”“我沒有毀信,是那信自己碎了”“我沒有殺慕容執啊,只是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拍他就死了,怪他身體不好”……於是,曲定巒忍住杖他一百棍的衝動,無功而返。
葉長流的確沒有說謊,即使是曲定巒格外恩准木攬風前來探監,他也只能這麼抱怨。木攬風當時語氣帶淡淡的不悅,“你這樣說,除我之外,不會有人相信。”
葉長流雙手抱頭,“我瞭解我曉得,你信就好,如果你都不信,我就要自掛東南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