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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儀式開始的時刻臨近了。弔問者依次先前往接待處,而後在席位上落座。其中有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性,身裹和服或西服喪服的女性,以及在班主任帶領下身穿西裝外套的樽宮由紀子的同學。
正如村木所言,即使說了只消籠統觀察即可,也完全不明白應該注意什麼才好。
“把你感覺到的事原封不動地轉達給我就行了。”堀之內是這麼說的。但磯部想到的,只是“身著喪服的女性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美麗呢……”這種實在平淡無奇的感想。
這時,門口進來了一個肥胖的青年。他身上的黑色西裝看起來完全不適合他,或許他本人也意識到這一點,所以一直弓著背,啪嗒啪嗒地走著。
是他啊。磯部心想。那個穿著羽絨外套、凝視著藍色塑膠苫布的青年,被害者遺體的發現者。
“怎麼了?”留意到磯部的視線,村木小聲問。“那個男人有什麼不對勁嗎?”
“他是遺體的發現者。”磯部也小聲回答。
“發現者?這一說確實是見過的面孔。”村木看著青年:“他居然會來參加告別儀式,看不出倒是個循規蹈矩的傢伙。”
青年在接待處辦完手續,穿過石板路,步向一般弔問者的座席。途中他似乎察覺到了磯部的視線,投來匆匆一瞥,目光中毫無感情流露。
“你那麼在意他嗎?”村木問目送著青年背影的磯部。
“還說不上在意……”磯部回答。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留意到那個青年。
案件發生的夜晚,松元曾向磯部說過,青年應該和案件沒有關係。沒有兇手會無所事事地在現場停留一小時以上,一般來說都會盡可能地早早離開現場。這是警官心目中合乎常識的兇手畫像。
但磯部新的想法是,剪刀男可是連續殺人狂,他果真適用這種常識嗎?說不定松元多年的經驗對剪刀男置身的領域派不上用場。
看來必須聽聽堀之內的意見。
“告別儀式就要開始了,”負責接待的男子向磯部他們走過來:“請二位入座好嗎?”(炫…書…網)
兩人步向一般弔問者的座席,那裡支起了大型帳篷,石板地上擺放著摺疊椅。磯部和村木在最後一排的位子上坐下。
磯部的目光被那個青年的背影吸引了。青年蜷著肥胖的身體,以令人欽佩的姿態坐在那裡,不時抬起頭窺視著附近,好像在尋找誰。
會館裡面,在停車場和僧侶商量的男子登場了。他以十分響亮的聲音宣佈:“已故樽宮由紀子小姐的葬禮暨告別儀式現在開始。”
僧侶從會館的裡間出現,停車場裡穿的那身大衣已經脫掉,表情嚴肅,甚至令人感受到威嚴的氣度。
僧侶在祭壇前肅立燒香後,在厚坐墊上坐下,開始誦經。
弔問者低頭靜聽誦經的時候,那青年依然不時抬起頭環視著四周。他是在尋找誰,或者說,在尋找什麼?
“現在請喪主樽宮一弘先生燒香。”主持人說。一個額頭光禿、身材魁梧的男人站了起來。
磯部想起報告書上的內容。被害者的繼父樽宮一弘大概是五十三歲,一家公司的職員。但即使遠遠看過去,樽宮一弘也像是比實際年紀見老。這也難怪,儘管與繼女沒有血緣關係,畢竟也是自己的女兒被殺了。
樽宮一弘邁著沉重的步伐燒完香後,主持人立即宣佈:“請遺族和親族燒香。從前排開始,每次兩名。”
告別儀式進行得流暢無礙。或許就像村木所說的,確實是專業手筆。但對主持人漠不關心的主持方式,磯部怎麼也產生不了好感。
樽宮由紀子的母親敏惠和繼弟健三郎從遺族座席上起身燒香時,發生了一點意外。站在繼母身旁的健三郎突然轉過身,像逃離姐姐遺照一般地跑出去了。
“健三郎,你要去哪!”與健三郎年齡懸殊的親哥哥在遺族座席上大聲叫道。但少年並未因哥哥制止的聲音停下腳步,他滿臉通紅,從遺族座席穿過石板路,跑出了齋場。
會場嘈雜了一會兒,聽得到因同情少年而發出的悲哀的嘆息。
主持人一等會場恢復安靜,立即以眼色催促遺族。就好象什麼也沒發生似地,燒香繼續進行。
“久等了。請諸位弔問者燒香,從前排開始,每次三名。”
依照主持人的指示,一般弔問者依次前去燒香。磯部對樽宮由紀子的女同學們深感同情,她們幾乎全都淚流滿面,不斷用手帕擦拭眼角。
磯部心想,大家都在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