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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者的悲慘命運感到悲傷。當然,其中也有表情絲毫不變的少女。可能就如松元對堀之內的報告所說,也有同學認為被害者的行為有點令人害怕,很討厭她。
發現遺體的青年站起身,步入會館裡面。燒完香回來時,臉上依然毫無表情,很難認為他是來哀悼被害者的。
輪到磯部和村木了。兩人沿石板地登上臺階,從遺族中間穿過,走向祭壇。
原本是健三郎所坐的空位旁邊,敏惠向二人默然致意。她和被害者長得十分相似,因為是親生母親,也是理所當然的吧。敏惠看起來是以堅毅的態度壓抑著失去女兒的悲傷。
另一方面,一弘則完全被悲傷壓垮了。他頹喪地垮著肩膀,對來燒香的弔問者連看也不看一眼。
繼父與親生母親情況的鮮明對比,令磯部忽然感到了興趣。
磯部他們一燒完香,主持人便間不容髮地說:“還有誰沒有燒香嗎?”
這是在停車場和僧侶商量好的訊號。磯部斜眼偷瞧,只見僧侶像是輕輕點了點頭。他們返回座位後,誦經很快就結束了。
“請法師退場。諸位請起立相送。” 棒槌學堂·出品
依照主持人的指示,弔問者站起身,目送僧侶消失在休息室中。
“請負責人長谷川先生代替遺族致辭。”
磯部心想,這個人可不認識。五十開外的長谷川訥訥地致了辭,主持人由後臺返回:“已故樽宮由紀子小姐的葬禮暨告別儀式至此圓滿結束。感謝各位。”
精彩的主持。容許的話,甚至想拍手喝彩。磯部諷刺地這樣想。
“接下來是出殯。有勞諸位為已故樽宮由紀子小姐送行。遺族請往祭壇方向集中。”
弔問者起身離席,步向正門方向。
“怎麼樣?”走在石板路上,村木問磯部。“注意到什麼了嗎?”
“那主持人我果然還是欣賞不起來。”磯部決定實話實說。“也許稱得上專業,但主持儀式太冷漠了。”
“覺得他冷漠啊。”村木仰望著藍天:“你沒去過剛剛失去孩子的家庭吧?”
“沒有。”
“我去過多次,為了聽取事由。”村木表情變得若有所思。“失去孩子的家人,特別是因事故或案件而失去的場合,他們既不是悲傷,也不是痛苦,而是一種更加可怕的狀態。父母連哭都不哭,該說是發呆嗎……就好象某種東西與孩子一起死去了,非常重要的東西。”
村木看著磯部:“處於這種狀態的家人,安慰也好同情也好他們都不需要。不管怎樣,重要的是把該做的事情做好。我不以為那主持人冷漠,他只是清楚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讓葬禮圓滿結束。”
正門處擠滿了弔問者,等待棺木運出的當口,人們壓低了聲音竊竊私語。
“才十六歲,真可憐啊……”年老的女性感慨說。“碰到這麼倒黴的事,真叫人同情。年輕的孩子可不應該死啊。”
“那麼多相機虎視眈眈,”溫文爾雅的男子看到正門外的光景,板起臉來:“要說那幫傢伙,到底把葬禮當成什麼了?又不是耍猴戲!”
“肯定會成為無頭案。”年輕男子唇角扭曲地笑起來:“日本的警察都靠不住,光能解決簡單的案件,這種重大案件兇手就抓不到了。不行啊。”
“敏惠夫人還是一如往常呢。”中年女性一副閒聊的語氣:“即使到了這個局面,也一滴眼淚都沒見,難以置信啊。”
磯部和村木從石板路稍微走開一些,眺望著弔問者的情況。
“那些女孩子正哭得不可開交。”村木說。
“一定是和被害者關係很好吧。”
“你覺得誰是最傷心的?”
這是觀察力測試。磯部打起全副注意力環視著少女們,最後眼光落在一個倚著樹幹抽噎的少女身上。女班主任正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
“一看到由紀子的照片,就再也忍不住了。”少女用班主任遞過來的手帕捂住臉。“很悲傷,很悲傷,什麼都無能為力了……”少女嗚咽著說,眼淚又流了出來。
“我想是那孩子。”磯部以視線指出少女。
“不對。”村木乾脆地否定。“那孩子才是最悲傷的。喏,稍遠處的那個。”
磯部朝磯部悄悄指示的地方看去,只見一個戴著銀邊眼鏡的嬌小少女離開西裝外套的集團,獨自一人佇立在那裡。她的前牙有點突出,笑起來一定很可愛,但現在卻緊抿著嘴唇,毫無表情地凝視著正門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