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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頓麻煩的應付,就讓我那些精明能幹的兄長們繼續當我軟弱好欺,只想息事寧人好了。”
“我的人自然是不會透露半個字,你帶來的就難說了,”謝欽嘴角噙著一抹極冷的笑意,“你這次到漠北邊防視察,是上頭不想讓東西任何一方趁機得勢,在兵權上動主意,可這份密詔如今卻弄得人盡皆知,兩內的耳目也算是遍佈了。”
“知道了又如何,我只管像從前那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了,”容湛垂眸一笑,隱住眼底的鋒芒,“如今這情況,多走一步多一份險情。”
古人有言在先,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更何況現今他還不想爭什麼,先求自保足矣。
謝欽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善為士者不武,善戰者不怒。 善勝敵者不與,善用人者為之下。若不是相交多年,怕是他也會被容湛一貫的表象所矇騙。真是諷刺,這麼一個腹黑的人,偏偏還被天子封為“雅王”。
“那女人有沒有說你要休息多久才可以上路?”
“那女人?”容湛有些好笑地聽著他對未晚的稱呼,“聽起來你對她意見還是挺大的——昨晚我問過她,說至少再等三天。”
“三天?”謝欽挑眉,不對他的調侃作任何回應,“也好,欣賞一下大漠風光,養足了精神再回去收拾陳永年。”
“你還真能找機會。”容湛瞅著他,意會地一笑。
謝欽冷笑:“平日我在大營的時候,這廝跟個孫子一樣,大氣也不敢出,以為我不知道他暗地那些勾當,我在外頭的這幾天,他的真面目肯定會露出來,到時我正好可以找個名目治他個措手不及。”
“但是也別太過,陳永年畢竟是太子的人,我那個大哥可是出了名的愛記仇,”容湛嘆了一口氣,“你還記得當年韓之山一家麼?那場大火,可是燒紅了城西半邊天,大哥行事,始終是狠毒了點。”
“這也是為什麼他的位置一直坐不穩的原因。”謝欽一針見血。
功高震主固然是韓之功的大錯,但拿別人全家上百條性命去討好自己的父皇,容滔已經缺了安撫天下的一個“仁”字。
“真正讓我頭疼的人,是二哥。”容湛緩緩開口,眉心糾結。
“我也這麼想,”謝欽淡淡一笑,“你們太相像。”
“從小一起長大,他曾是我仰望和模仿的物件。”憶起年少時光,容湛有些感慨。
“你也說了,‘曾是’。”謝欽嘴角輕扯,語氣情描淡寫。
容湛卻是一震,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我是否該慶幸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敵人。”
謝欽朗聲而笑,斂住眼裡一閃過而過的情緒:“彼此彼此。”
說話間,有下人在外頭輕喚了一聲,待他獲准入得帳內,盤子卻是端了一個藥碗呈到謝欽面前:“爺,這是魏姑娘親自給你熬的藥,說是可以緩一下你體內的毒。”
容湛表情愉悅:“這可是人家姑娘家先願意低頭了,你也得給個面子。”
謝欽沒好氣地冷哼:“誰知道是否又是一碗毒藥。”
“那你就別喝,天下多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事情,撞上你這種人就更沒什麼稀奇。”
清脆而刻薄的聲音珠玉擲盤,字字動聽,卻是未晚跟了進來。
“難得你良心發現,我心裡倒是慌得緊。”謝欽端起藥碗,目光嘲弄地瞅著她。
“呵,閣下也知道什麼叫良心麼?”他要有良心,前夜在客棧見死不救作壁上觀的人又是誰?
謝欽一怔,陰沉著一張臉將藥喝完。
未晚心裡隱隱想笑,卻又怕他發難,於是忍住笑意走到容湛身邊替他察看傷勢恢復情況,紗布一圈圈拆開,她卻覺得有道灼熱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臉上,一瞬也不移,於是疑惑地抬起頭來,卻見容湛正靜靜地瞧著她,目光凝如止水,卻又帶著輕淡的柔意,對上她怔忡的視線,他微微一笑:“有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嘴角一直往上彎。”
未晚耳根一燙,低下頭去:“沒什麼。”
容湛也不再追問,帳內忽然就安靜下來,三人都不再說話,未晚只聽見外面的風在迴旋,呼呼作響,依稀有駝鈴的聲音傳來,一下又一下,晃得她心裡有些恍惚起來。
“魏姑娘是哪裡人?”良久後,容湛問她。
“從江南來。”那裡也算不得是她的家。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是個安寧的好地方,”容湛不由輕嘆,“和這白天曬日頭,晚上吹寒風的大漠實在是不能比。”